第1095章 難入石頭(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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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若是其人被控制之後,江北沈維周在做出謀斷反應後將會多一層顧慮,等閒不敢徹底撕破臉,否則那就是真的無君無父之徒。
所以能控制住沈充,無疑能夠更加強一層保障,使得局面不至於真正陷入各方群鬥之中。毫無疑問一旦發生那種情況,最終獲勝者必然會是沈維周。他們這些人陰謀詭計再多,在江北實實在在的強勢面前,那都是跳樑小醜的角色。
當然就算控制不住,對事態的影響其實也不大,譬如臺內在第一時間將庾冰送出,便意味著不想再這麼鬧下去,要求取一個折中共忍。
但沈充的下落不明,或是已經被其中某一方控制起來,便意味著一個巨大的隱患變數,不知會在哪一刻爆發出來。
庾冰聽到這話後,臉色便微微一變,開口問道:“難道不是歷陽出手?”
“我強襲他作甚……”
庾翼先是順口回答,只是少頃之後便神色陡變,望著庾冰疾聲道:“誰人為此險度?”
“臺內不乏人作此猜測,畢竟歷陽之眾來勢太迅,因是不乏人猜測你早已陰遣部眾秘伏畿外,攻襲之後即刻奪其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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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庾冰這麼說,庾翼又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越發意識到時局中聰明人實在不乏,他這裡雖然發之猝然,但旁人未必就流於一味的被動應對。
做出這種猜測的人,其實不必有確鑿證據,甚至他們自己都未必信,但只要嫌疑冠在庾翼頭上,就會讓他陷入極大的被動。這意味著沈維週一旦南來,最大目標必然會是他,而且此刻身在都下的吳人鄉眾,必然也要將莫大怨望傾瀉於他一人之上。
庾冰眼見庾翼臉色變幻不定,很快便也意識到這當中包藏的禍心,他又嘆息道:“事已至此,多思無益。其實臺輔內論,也都覺得此必老貉自作戲法脫身遁逃,人或以此構陷於我,但我家又非無口之人,難道不能言指其餘?況且若真抨擊過甚,皇太后陛下也不能坐視不理。”
庾冰這番分析也必有其道理,雖然如今的皇太后早已經不再是蘇祖之亂前那樣外事全仰母家,但關鍵時刻也不能眼看著母家陷入絕境。
庾家兄弟敢於孤力博大,就是因為內有皇太后詔命關照,外有荊州分陝強援。雖然眼下這兩股力量是處於斷裂之中,但只要庾冰、庾翼能在中樞立住腳,便會成為這兩股力量的紐帶。
就算此前二兄庾懌並不支援他們,但若他們努力將此便成事實,庾懌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可能甘於繼續再退回原點。
“眼下琅琊民亂事宜,正由葛氏交涉。至於皇太后陛下是否也發苑詔於江北,這一點就連我都不知。臺內遣我出見,也是要問一問稚恭你究竟意欲何為。那群鼠膽之眾是真的擔心沈維周順勢南來問政,所以不願亂象外露。我家有什麼要求,大可提出。”
庾冰講到這裡,神色也露出幾分陰險:“王深猷其人,不過劫餘一孽種,竟敢斗膽至此與你謀險,此子斷斷不可久留!其實此前皇太后也陰告於我,若是稚恭你今次能順勢剪除其家門,未來畿內執政宿守,必有我家一席之地!”
政治之陰險毒辣便在於此,庾翼今次能夠直衝都下,少不了王允之在鄉土的配合。而且如果不是因為當下四處動亂,臺內也絕不可能這麼快就承認庾翼入都的既定事實。但其實庾家在都內不過只是邁入半隻腳,庾冰這裡已經在算計著出賣盟友以換取更大可能。
庾翼聞言後略作沉吟便搖了搖頭:“我與王深猷雖是虎狼相謀,但眼下尚非互噬時機。我本來打算是先下都南,而後據此再取石頭城。可是阿兄也說臺內目下不乏險言中傷於我,可知我若還要執念強入石頭,必為時眾攻訐。若是不入石頭,都南也難作久留,屆時臺內若再有反覆,皇太后於此也難置喙太多。”
庾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