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安然瞭然,放下咖啡,將盒子收進自己包裡,順手取出來一小罐藥膏遞過去。

“治外傷的,每天塗兩次,傷口別沾水。跟管家請一個星期假,等傷好了再說。”

梁嬸雙手接過,眼底閃爍著淚花,“謝謝大小姐。大小姐,也就您會在意我們這些傭人了,陸傾城她……她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

夢安然古井無波,這瓶藥膏給出去只是為了答謝梁嬸幫她拿到了毛髮樣本,不代表她對梁嬸存在別的情愫。

她語氣冷淡:“你無權決定你主子對你們該是什麼態度,但你有權利換個主子。”

梁嬸意外的看著夢安然,果然還是那個大小姐,冷漠無情,卻也會尊重他們的人權。

很快她又垂下眼眸,唇畔蠕動片刻,才小聲說道:“大小姐,還有一件事不知道您感不感興趣。”

“說說看。”

“管家……好像是大少爺的人。”

夢安然眸色一滯,半晌後饒有趣味地勾了勾唇。

有意思,看來不僅是我,陸衡也在計劃造反啊。

也對,陸家培養出來的人,哪個能對陸家有感情呢?

笑容在她臉上轉瞬即逝,她重新看向梁嬸,“做好你分內事,陸家的浪掀得再大,也與你無關。”

“明白了,那大小姐,我先走了。”梁嬸起身躬身道別。

梁嬸離開後,夢安然把咖啡喝完,起身打了輛車去海洋生物科技研究院。

這次,她得親自盯著基因匹配過程,以防有人動手腳。

……

陸氏集團。

“大少爺,梁嬸今天趁著買菜的間隙,去跟大小姐見面了,還給了大小姐一個盒子,說是秦少爺送給大小姐,被大小姐落在陸家的頭飾。”

“知道了。”

陸衡剛結束通話管家的電話,就收到了夢安然發來的訊息。

兩份基因匹配檢測報告,一份是陸安然跟陸忠的,另一份是陸安然跟白鬱金的。

仔細看完後,他神色淡淡,心底卻在冷笑。

原來,親生女是私生女啊。

他反手撥了陸逸的電話。

“在哪兒?”

“關你屁事,小爺我的行蹤還得跟你報備了?”

聽場景的聲音有些嘈雜,像是在酒吧裡。

陸衡冷冷道:“我的音響是你砸的吧?”

“哈?”陸逸從沙發上直起身,皺著眉頭滿臉不耐,“是我砸的怎麼了?集團都落在你手裡了,我砸你一個音響有什麼問題?”

“很好,你車庫裡那輛阿波羅可以報廢了。”

“媽的,陸衡,你敢動我車試試!”

“你覺得我敢不敢?”

“你給我等著!你那留聲機準備讓人去河裡撈吧!”

陸逸掐了線,煩躁地瞥了眼身旁簇擁著的那群二世祖,“滾開!”

目送陸逸疾步離開的身影,包廂裡眾人大眼瞪小眼。

看來陸家兩兄弟不和的傳聞並非空穴來風啊,動不動就是互相傷害。

陸家到底是怎麼培養出一對死對頭的?

一個小時後,江畔九號。

“這麼急叫我回來幹嘛?”

陸逸將外套扔在一邊,懶洋洋地癱在一側單人沙發上。

江畔九號32層是陸衡的私宅,在他買下這裡第二天,陸逸就買下了33層。

外人看來是兩兄弟在較勁,陸逸勢必要壓陸衡一頭。

所以兩人經常前後腳出入江畔九號也沒人覺得有什麼問題。

陸衡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周身散發著矜貴優雅,將手裡的平板遞過去,“你先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