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都很好,不如……”

祝以舟垂在袖底的手微微攥緊。

成親?

他更想將她按死在鴛鴦錦被上,看她血濡紅綢,掙扎無望,跟蠟淚一樣燒成灰燼。

她就像一根刺,永遠橫在他心上,提醒著他是個廢人。

她前途光明,他卻將死之身苟延殘喘。

他不甘啊!若是沒有她,沒有她他怎會如此下場。

“師兄,你怎麼了?”

祝以舟對上央雲擔憂的視線,他緩緩鬆開攥出血痕的手。

“無事,師兄聽說蓬萊島上有秘境將開,想去尋一線機緣。抱歉師妹,可否等師兄回來再議成親?”

“師兄,我陪你去。”

央雲沒有一絲猶豫。

祝以舟的視線在央雲臉上停了一瞬。

這樣的好意,是廉價的同情,還是對他的愧疚?

不過無論是什麼,他都不在意。他想要的很簡單,只有她的性命。

離開了宗門,她無論怎麼死去,宗門的人都追查不了。

倒也不錯。

直到祝以舟離開,央雲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下來。

她也沒有那麼想成親,只是如果長期維持現狀……

央雲看向牆上的梅花鉤,牆體被扎透了半寸,周圍的牆體浮現出薄薄的墨綠色。

再這麼下去,她遲早要廢掉一條命。

屋中的異香來自那架古琴。

央雲屏息撥動琴絃,彈了一段。

聲音尖厲如貓哭,嘔啞嘲哳,瑟瑟習習。

[宿主,你彈琴真的有夠難聽的。]

她有什麼辦法,原主本身彈琴就難聽,她又沒有學過,彈得好聽才有鬼了。

過了幾秒,床底爬出只墨青色的小蛇,它避開央雲視線,顫顫巍巍貼著牆往外頭爬。

屋外,祝以舟俯下身,小蛇一邊罵罵咧咧,沿著他的手腕爬進他袖中。

“你也想讓她死?”

祝以舟輕笑一聲,想起央雲還年幼時,見他彈琴好看,便央著求著要跟他學。

小姑娘沒有天賦,學了半年一年的,不但沒有進步,彈得一天比一天難聽。可她又偏偏愛彈,琴絃一振,竹林裡的葉子就片片往下掉。

也只有紀塵安跟個聾子似的,天天誇她彈得好。

祝以舟收攏袖子,轉身離開。

[滴,目標人物祝以舟,好感度+3]

罷了,就當是為了多年情意,他會為央雲選一個體面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