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控薛偉昭殺人的唯一證據就是這把兇器吧?”鄒清荷坐了下來瞪著相片看。

“沒錯,這是鐵證。”

柳下溪沒說話,開始認真看這些資料了。

鄒清荷看著日記本,包了一層藍色的皮革顯得很有檔次。

“阮明燦的小姨在他升高中的時候送給他的。”莫文衛對鄒清荷道。

看別人的日記始終覺得有些不安,這裡面記載著別人的私心話。鄒清荷為了提高自己的作文水平也曾經寫過日記,跟記流水帳差不多,沒堅持多久就放棄了。

翻開了日記,第一篇就寫著高中入學的事情,死者的文筆相當好,先是一段新學校的環境描寫:什麼楊樹迎風招展、校旗飄飄、籃球架下的英姿煥發等等。鄒清荷把這些直接跳動,翻到第九篇的時候才看到死者寫道:今天,是非常快樂的一天。除了“快樂”這兩個字,我不覺得漢字還有其它的詞彙可以如此貼近我的心情。上語文課的時候,老師表揚了我的作文。她突然朝我望過來,那雙眼睛晶亮晶亮的,讓我想到了南海的黑珍珠閃閃發亮,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心跳加速臉紅耳赤。她突然輕輕地笑了,別過臉去,我看到她肩膀在聳動,纖細的背也一起在顫動……

從這一篇開始,阮明燦的日記記載著她的一言一笑一舉一動。可愛的有點調皮的美麗少女在紙上躍動著……

“餓了吧。”香噴噴的麵條端了上來,上面蓋著兩隻煎雞蛋。

鄒清荷蓋上了日記本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裡面記載著懷春少年悸動的心跳啊。這種撥動心絃的初戀,他也曾經有過……

“怎麼了?”柳下溪一邊吃一邊問。

“唉。他是為了她才去玩街機的,他的目光只圍著她轉。”

“早戀害人不淺。”莫文衛搖頭。

“不關早戀的事。”鄒清荷反駁道:“他這份戀慕的心不是錯誤的!”

莫文衛不想在這上面跟他爭辯下去,轉變話題道:“日記本里沒有線索。”

“嗯,確實沒寫他跟別人有過節,日記本里根本沒有提過疑兇的名字,警方最初懷疑薛偉昭的線索是誰提供的?”鄒清荷問道。

“警方當晚調查了死者的老師同學,從他們那邊聽到的兩人之間的糾紛。然後綜合目擊證人從死者口中聽到的那兩個字找上薛偉昭的。嫌疑人在案發的時間裡沒有時間證人,警方請他協助調查,嫌疑人當時的態度惡劣拒不合作,警方強行把他帶走了。”

“原來如此。”鄒清荷吃麵條的時候不小心把麵湯濺到日記本封面上,連忙用衣袖擦了一下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印跡,被莫文衛看到,皺了一下眉頭。

鄒清荷怪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臉。

“找皮油(保護皮大衣的一種無色油,可以清除皮革皮草上的油印)擦一下。”柳下溪拿起了日記本,翻開到死者寫的最後一篇:“噫?他有一段時間沒寫日記了。”

“他只寫到張映春答應跟他正式交往為止。”莫文衛看過整本日記,立即回答了他。

“蠻奇怪的,交往之後可以寫的東西更多啊。”鄒清荷不解地問。

“光想著怎麼避開大人偷偷去約會,沒心思寫日記了吧。”柳下溪聳聳肩,他從來不寫日記,不瞭解寫日記的心情。

“柳隊長,看完了資料有什麼想法沒有?”莫文衛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柳下溪。

“推翻不了兇器上的指紋就沒辦法要求警方重新搜查這件案子。”柳下溪想了想才回答他。他不是這一區的警察,找不出正當理由就無法調出證物來重新搜查此案。

莫文衛嘆了一口氣,他神態越發陰暗了,滿臉的倦容:“就象走進了死衚衕似的。”

“也不一定。”柳下溪站了起來:“等我見了那位唯一的目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