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家電腦上複製下來的。”柳下溪把材料從他手裡拿回來裝進牛皮口袋裡,丟給了清荷讓他保管。

“不可能,電腦已經壞了,裡面的資料保不住。”雷長洲臉色發青。

柳下溪嘴角一歪:“誰跟你說的電腦壞了?”

“小王測過,電腦開不了。他保證過要開電腦就得格式硬碟,裡面的東西全部被清除……”雷長洲突然住嘴,他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不懂電腦,王晨朝卻懂。他如果真心想替你清除所有犯罪的痕跡就應該直接弄壞硬碟湮滅一切證據,而不僅僅只是刪掉啟動系統的幾道指令後直接關機。”

雷長洲抓頭,手背上的青筋隆起。

“把事實說出來吧。”柳下溪放低了聲音勸道。

“我,我……”雷長洲“我”了半天沒往下說。

“柳下溪過來一下。”梁昀曉開啟書房的門朝柳下溪朝手。

柳下溪應了一聲走了進去,關上書房的門:“怎麼樣?”

梁昀曉嘆了一口氣,指了指對著房門的書架玻璃擋板:“我想,當時這裡應該放有一面凸透鏡。客廳的窗戶玻璃成了投影的螢幕,與裝飾牆以及其他的鏡面構成了居有偏振性光影……”

鄒清荷盯著雷長洲看,這男人好象比進來的時候老了幾歲。

柳下溪離開讓雷長洲鬆了一口氣,他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他知道鄒清荷在看他,這目光遠不如姓柳的警察來得有威懾力。他閉上了眼睛,重重地吁了一口氣。

“房子裝修成這個樣子,真的很怪。讓人很緊張,太壓抑了。”鄒清荷開口道,見雷長洲並不理會他,便又接著道:“你們夫妻的愛好真怪,幹嘛把家裝飾成這個樣子。”

“我從來沒把這裡當成自個兒的家。把房子弄成這個鬼樣子是李囡囡的主意,她聽信了一個三流風水大師的鬼話,說什麼鏡子能聚財,驅小人,鎮宅子。把房子弄成這個鬼樣子,誰他媽的想住。固執得要死,寧願相信別人的鬼話也不肯聽我說幾句。要她把房子賣掉幫我度過眼前的難關,她死也不肯。包了一個小白臉當成寶,還自以為青春少女,別人衝著她的臭錢來的。哼,別人在背後說她什麼‘發浪的老太婆’。把自己當成富婆,有了幾個臭錢就擺架子,連自己的父母也看不起。過年過節叫她回去一趟,卻只肯買幾斤爛水果。逮著點芝麻綠豆的事就跟我當街撒潑。自己隨便亂花錢卻都捨不得給老人買營養品,讓她說幾句好話哄老人開心都不會。真他媽的受夠了她,我恨不得她馬上死。是啊,我是想她死。讓她死在最喜歡的屋子裡,由她寵著的小白臉來動手,活活地被這些鏡子裡的假相給嚇死,她死得其所,死得好。哈哈,她當成寶的小白臉也受不了她,指望著她死了,我能分他一點錢。她死了,我也就解脫了……”雷長洲睜開了眼睛臉色猙獰,滿目紅光,一張嘴不停地在蠕動,一邊冷笑一邊說個不停。

“……”鄒清荷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情緒突然爆發……

柳下溪默默地走到林紅兵身邊,開啟手銬,再一言不發地把手銬銬在雷長洲的手腕上。

“他?”鄒清荷小聲地問柳下溪,雷長洲還在不停地說……

“一根稻草壓死人。”柳下溪用憐惜的眼神看著陷入半瘋狂狀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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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崔進屋,後面跟著小陸與朱玲這兩個傷兵。

他們沒把王晨朝抬來。

“王晨朝的一條腿報廢了,子彈擊穿了他的小腿骨需要截肢。他現在昏迷不醒,醫生說最好不要移動他。”老崔解釋無法把王晨朝抬來的理由。

朱玲嘆了一口氣,她心裡有數,近距離開槍,對方的腿肯定是保不住的。

他們進來的時候雷長洲還在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