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那些錦盒,“看來我的眼光還不錯。帶來的這些東西還真是你這份祖傳之物單子上的,還有多的。”

盈袖笑著起身,親自揀了六個錦盒,道:“我也不客氣了。這六個錦盒就是謝家不應該送出去的東西,我也不會白白讓夫人您吃虧。——來人,把給萬寧侯府準備的禮品送上來。”

採芸帶著婆子也捧了六個錦盒過來,放到地上。

盈袖命人開啟。給萬寧侯夫人一一過目,“萬寧侯夫人您看,這些東西跟那些東西差不離。有些更加貴重。只是先前那些祖物,有一些是對我們謝家人來說有特殊意義的,我真的很感謝夫人割愛。”

比如萬寧侯夫人送回來的錦盒裡,有一本簪花小楷的字帖。那是兩百年前。謝家一位姑奶奶留下的真跡,那位姑奶奶雖然在東元國的書法歷史上薄有名氣,但還不算頂級大家。

盈袖用一本千年前書法大家孟府的字帖替換,從價值上來說,比謝家那位姑奶奶的字帖高多了。

但是謝家姑奶奶留下的東西,本來家祖遺訓就是要祖祖輩輩傳下去,所以是不能拿來送人的。

萬寧侯夫人明白這個道理,而且也很爽快。盈袖給她的替換的東西,她都收了。並沒有矯情推辭。

這才是真正做親戚的意思。

不然的話,一點小事就烏眼雞似地老死不相往來,那不叫親戚,比陌生人還不如。

萬寧侯夫人帶著盈袖換給她的六個錦盒,還有自己帶來的兩個錦盒回去了。

回到萬寧侯府之後,萬寧侯夫人馬上又給去了北齊國的寧舒眉寫了一封信,對她說了這件事,信中不留餘地地責罵了她幾句。

今天在謝家,盈袖一句話都沒有提到寧舒眉,而且當家的是陸瑞蘭,也不能怪寧舒眉。

但是萬寧侯夫人卻知道,寧舒眉之前是謝家的兒媳婦,她會不知道?

恐怕是知道也當不知道。

寧舒眉接到信,很是慚愧,忙給萬寧侯夫人也寫了一封信,老老實實認了錯。

在家裡躊躇了一陣子,她終於也給盈袖也寫了一封信,向她賠禮道歉,並且提醒了她幾句,重點說了盈袖他們從盛家回來前後,陸瑞蘭態度的變化。

……

盈袖接到寧舒眉的信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過去了,看著寧舒眉的信,跟謝東籬一起分析。

“大爺,您說,大表嫂到底是怎麼了?才對我的態度大變呢?”盈袖在紙上將那些時間線都寫出來,開始琢磨陸瑞蘭的變動。

謝東籬隨便掃了一眼,搖頭道:“也不算變得很多。袖袖,你要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有時候人心已經是偏了,一旦有一個契機引發,那隱藏的心思就會被勾引出來。如果大表嫂從來沒有偏過心,那麼無論發生什麼事,她也不會前恭後倨。”

盈袖若有所思地放下筆,“那您是說,大表嫂其實內心深處,並沒有把她當做是謝家的宗婦?”

“這一層心思,只有大表嫂自己知道了。”謝東籬淡然說道,“我們怎麼會知道她想什麼?我們只能從她的所作所為,推斷她到底是什麼想法。”

“我明白了,有句古話怎麼說的?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論跡寒門無孝子;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大表嫂或許自己都不肯承認自己有這層心思吧?”盈袖將手裡的禮單揮得嘩啦嘩啦響。

“所以不要去想她是怎麼想的,只要知道她做了些什麼就夠了。”況且除了盈袖,謝東籬沒有琢磨過任何一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他也不願琢磨。

盈袖點了點頭,撫著自己已經凸起來的肚子,道:“四個月了,這肚子終於大了,不然我還真不好意思出去走動。”

她就非要肚子大了,才願意趾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