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裡好好的,半夜被那北齊督主擄過來送給北齊大皇子!那北齊大皇子就是畜生!他把我綁在柱子上鞭打,幸虧……”

她突然閉了嘴。

差一點就把師父說出來了!

謝東籬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原來北齊錦衣衛督主送給大皇子的清倌人,就是你……北齊大皇子呢?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裡?還有那個殺手是誰?你知道嗎?”

司徒盈袖搖搖頭。她才剛醒,還沒有來得及跟師父說太多的話,師父就匆忙離去了。“我不曉得。我被那北齊大皇子打暈了,等再醒來,發現就在這個溶洞裡。”

“……這事麻煩了。”謝東籬在溶洞裡來回走了幾圈,“北齊大皇子不知所蹤。那殺手也不見去向。只有你……這可怎麼辦?”

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

抬頭看了看司徒盈袖,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司徒盈袖捂住胸口,額頭上又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怎麼了?”他走到司徒盈袖近前,審視著她的面容問道,“傷得很重?”

過了這麼久,她的傷勢越發沉重,一說話。胸口就火辣辣地疼,而且傷口沒有及時清洗。她開始覺得全身涼颼颼地發冷。

她知道,她是發高熱了。

司徒盈袖打了個寒戰,縮了縮腳。

謝東籬低頭,看見她的繡鞋已經磨得快破了,露出裡面絲絲縷縷的錦絮。

“……我是受了一點傷。”司徒盈袖咬了咬牙,只是位置難以啟齒,她別過頭,“不過沒關係,我能忍。謝大人求你想法帶我出去。我不要被長興侯和那個督主找到!”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如果落入他們手裡,她不僅會聲名掃地,而且會性命不保。

而謝東籬,這些年幫了他們家不少次,這一次看在她外祖父面上,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

因為她一卷入進去,就連沈相都不能獨善其身了。

謝東籬的眉頭皺了起來,聲音很是不滿,“忍什麼忍?我又不是瞎子,難道看不出你傷得很重?你這個樣子,真的能走出去?”

司徒盈袖轉頭看了看謝東籬,想起來他的怪病,不由默然。

如果是別的男人,她救命心切,恐怕讓對方背一揹她是可能的。

但是謝東籬,絕無可能。

這個人不能碰觸別的人。

如果把他也給弄病了,他們倆就要一起毀在這裡了。

當務之急,是要馬上離開這裡。

“那怎麼辦?我可以慢點兒走。”司徒盈袖捂著胸口咳嗽兩聲。

“慢點兒走?你以為在你家後花園散步嗎?”謝東籬譏嘲一聲,“求人救你,要求還挺多。”

司徒盈袖連手都抬不起來,只能靠著鐘乳石斜坐在地上,她苦笑著搖頭,低聲道:“那北齊督主給我吃了軟筋散,我如今動彈不得……”

謝東籬窒了窒,思忖半晌,伸手到自己的袖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玉瓶,“你運氣不錯,這是我找一個神醫配的碧玉凝露,本來是為我自己準備的。你知道我不能被別人碰觸,有時候不小心沾到一點,我都要馬上滴上這個東西,能緩解痛楚,對軟筋散那種下三濫的迷藥也有解毒的奇效。——你能不能自己擦?”

“我連手都抬不起來,你說我能不能自己擦?”司徒盈袖苦笑,但是眼盯著那小藥瓶,心裡升起一股希望。

謝東籬抿了抿唇,慢慢走過來,在她面前單腿半跪,仔細看著她的胸口,半晌沉聲道:“……如果你信得過我,我給你擦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佔你便宜。你也知道,我有那種病,佔你便宜,我自己並沒有好處。”

司徒盈袖不禁回過頭,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很是艱難地道:“好,不過,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