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去了春戊院。

裴舒芬那時候還不知道有一天,琅繯洞天會成為她唯一的棲身之地,所以並沒有將自己大部分私房財產放到空間裡面。

後來她被緹騎抓走的時候,也十分倉促,更是來不及轉移財產。

現在居然事情發展這種地步,裴舒芬便打算先將自己的私房財產取出來再說。

曾經她也遺憾過,她的琅繯洞天只能讓她一個人進去,不然她可以帶自己的兒子一起躲在裡面。

可是再一想,就算能帶她兒子進去,可她兒子年歲還小,難道一輩子讓他如土撥鼠一樣躲在琅繯洞天裡面不出去?他如何長大成人,娶妻生子?!

哪怕是自己,也不可能真的從此一輩子躲在琅繯洞天裡面,再不出去了。

琅繯洞天再好,可是這種與世隔絕,只能自言自語的日子,還不如死了的好。

只要她能助三位皇子成事,她就有平反昭雪的一天,她就能從這個琅繯洞天裡面出去,重新生活在陽光底下!她的兒子也才能遍享榮華,富貴一生!

她不是幫寧遠侯府,她不過是借寧遠侯府的勢,為自己和兒子謀個前程而已。

想到這裡,裴舒芬便不再跟皇城過不去,轉身去了寧遠侯府。寧遠侯府的春戊院她昨晚就回去過一次,渺無人煙,應該無事的。

她的私房一向都藏在春戊院正房內室的衣箱底下,還有她的妝奩匣子裡面。

她的衣箱和妝奩匣子都是表面上看上去普普通通,可是內裡都是另有乾坤的。就算是她最親近的貼身丫鬟,也不知道里面的秘密,都以為她的私房是藏在京城羅家的錢莊裡面的。

悄沒聲息地來到春戊院上房內室的淨房裡,裴舒芬靜靜地在黑暗中待了一會兒,見屋裡果然沒有旁人,四處都是漆黑一片。她凝神朝外頭聽了聽,也沒有聽見人聲。

裴舒芬躡手躡腳地走到淨房的門簾旁邊,掀開淨房的簾子朝外看了

屋外的月光透過沒有拉簾子的窗戶照了進來,將正房內室的情形照得清清楚楚。

屋裡的東西亂七八糟,像是被人抄過家似地,一片狼藉。倒是沒有旁人在裡面。

裴舒芬從淨房走出來,迅速走到她放箱籠的牆邊上,開啟倒數第二個箱籠。

不出她所料,裡面果然被人翻得亂糟糟的。

裴舒芬看見那些略好一點的皮毛衣裳都被人拿走了,心裡不是不懊惱的。她探手進去,在箱籠底部摸了摸,尋到機關處,輕輕擰開,露出裡面的一個小小的暗格。裴舒芬將自己的房契、地契和鋪子的契紙都放在這裡。

小小的一沓冊子,包在一層油紙裡面,都還是放得好好的。

裴舒芬微笑著取了出來,塞到懷裡,又隨手拿了幾件剩下的皮毛衣裳,抓了個玉色彈墨裡的包袱皮包了起來。

然後來到梳妝檯前。

她的妝奩匣子同樣被翻得亂七八糟,略微像樣點兒的首飾都被人拿走了。

裴舒芬也懶得想到底是自己的貼身丫鬟幹得,還是柳夢寒派人來搜過她的屋子,反正都是這些看不得她好的人……

好在那些好一些的首飾,她早就帶到琅繯洞天裡面去了。這個妝奩匣子裡面,不過都是些普通貨色,裴舒芬還不放在眼裡。

她走過去,將三層的妝奩匣子倒扣在梳妝檯上,把裡面剩下的首飾都倒了出來,再將一層層的小抽屜取出來,就看出來這個匣子的底部,比一般的妝奩匣子要厚實。*非常文學*

裴舒芬伸手過去,開啟了妝奩匣子的底部暗層,將藏在裡面厚厚的一沓銀票取了出來。她歷年管家所得,包括上一次助柳夢寒入府所得的銀子,都在這裡面了。

收拾好包袱和銀票,裴舒芬想了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那另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