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現在還記得黎簇是怎麼喊白初的。

黎簇喊白初白哥。

他的哥哥成了別人的哥哥。

從未有過的嫉妒席捲了他。

張啟靈好不高興。

不高興得快發瘋了。

他的哥哥怎麼會是別人的。

他的哥哥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桌子底下的手緊握成團,張啟靈剋制住自己想要把白初囚禁在自己身邊的想法。

他告誡自己,現在白初什麼都不記得。

他不能做得太過,那樣會嚇到白初,或許會讓白初想要逃離自己身邊。

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翻滾的佔有慾,張啟靈才開口。

“這裡就是你的家,哥哥,我們的家。”

他指著正在乾飯的白三,“那是我們帶回來的貓咪,你給它起名叫白三。那是你最喜歡的梅花,你最喜歡的書……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哥哥親自挑的。”

“我有好好的照顧它們,我有好好聽你的話,等你回來。”

張啟靈伸手抱住了白初,下巴放在白初肩膀上。

“我很乖很聽話,哥哥別再丟下我一個人了,好不好?”

白初心臟又開始疼了。

他都懷疑張啟靈是不是給他下了毒,以至於自己看到他就覺得心疼。

白初伸手想推開張啟靈。

一點溼意透過薄薄的布料落到了他面板上。

明明只是幾滴水。

可當白初猜到這是什麼,一股越發強烈的疼痛和酸澀席捲了心臟。

不同於一開始生理性疼痛。

現在的疼是心理性的。

甚至一度壓過了之前的疼痛。

似乎在警告白初,他不該讓面前這人在自己面前哭,不該讓這人那麼難過。

白初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面前這人。

張啟靈靠在白初肩上,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如果不是那點溼意,白初都不知道這人在哭。

就這麼靠在他肩上哭。

明明哭的人是張啟靈,疼的卻是白初。

白初好煩。

這人把他打暈帶回來。

他都還沒來得及委屈,這人哭什麼。

偏偏這種情況下,白初又沒法去兇張啟靈。

只能伸手拍拍張啟靈後背,“別哭了,哭得我心疼死了。”

生理和心理上都心疼。

“那你別走。”

張啟靈聲音啞了些,帶上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性感。

“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白初手搭在張啟靈後背,安撫似的拍他的背。

“好。”

“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倆什麼關係?”

張啟靈撒嬌般在白初肩上蹭了下。

握著白初手腕,帶著薄繭的手指描繪著那個朝字,“白朝,你是我哥哥。這個字是我幫你寫,我看著一針針紋出來的。”

這件事白初之前心裡早就有了預料,倒也不驚訝。

讓他驚訝的是另一件事。

“既然我們是兄弟,你之前在幹什麼,我可不記得普通兄弟會接吻。”

“我們不止是兄弟,還是愛人。很多年的愛人。”

張啟靈又親了白初一下。

唇瓣一觸即分。

不過白初還是看到了他微紅的眼眶。

被水洗過的黑色眼眸清澈透亮,纖長眼睫微微扇動。

如同蜻蜓翅膀掃過水麵,蕩起一波波漣漪。

不知道還以為張啟靈才是那個被欺負的。

白初心裡暗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