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秋風微寒。

染黃了樹梢。

“冬天快來了。”

白初將大半張臉攏在衣領裡,縮著個腦袋,像個小鵪鶉。

他喜歡雪,卻不怎麼喜歡冬天。

尤其是北京的冬天。

北京的冬天太乾燥太冷,凜冽的風颳在身上都覺得刺骨。

張啟靈拎著個網球拍袋子走過來,抬手給白初戴上帽子。

帽子有點大,剛才還露在外面的一雙眼也被擋住。

白初伸手準備抬一抬帽簷,張啟靈已經幫他整理好了。

“先去看看住的地方,安頓好再去看小花。胖子短時間應該回不來。”白初道。

白初和胖子一直保持著聯絡。

前段時間他就和胖子說他們要回來這件事。

胖子一拍大腿,直說不湊巧。

他要出門,不能給他們接風洗塵了。

胖子天南海北的跑慣了。

之前帶著白初,他在北京待的時間才稍稍長些。

白初走後,他就又恢復了之前那副天涯浪子的狀態。

好幾次他們聯絡,胖子都不在北京。

不是在山裡就是在水上,待在家裡的時間少之又少。

“好久沒見小花了。”

白初還挺想念陶瓷娃娃似的小花。

也不知道小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誰知道他們登門就看了場好戲。

“家主,將印章交出來吧。”

“我們只要印章。只要你拿出來,我們什麼都不會做,你還是我們的家主。”

客廳裡。

一群人正在聚眾逼宮。

主位上。

被他們集火的物件,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解雨辰端起茶碗,撇去茶水上的浮沫,喝了一口。淡漠的看著這群人對自己威逼利誘,如同看小丑亂蹦。

他甚至有點想笑。

為他們拙劣的演技。

解雨辰淡淡的掃過在場開口說話的每一個人。

等這些人都暴露出自己的貪婪,記下了這些人的相貌名字。

二伯,三叔,七姑……

不出他所料。

絕大多數都是平日裡最不滿他的那群人。

“給了印章,你們還讓我做這個解家家主?”

解雨辰放下茶杯。

他勾唇一笑,面容精緻得彷彿最高超的畫師一筆筆描畫出來的佳作,漂亮得沒有瑕疵。

太過漂亮的臉總會不自覺地被人貼上一些不太必要的標籤,比如花瓶,比如軟弱可欺。

似乎漂亮取締所有,成為了他們身上最大的優點。

面前的這些解家人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見解雨辰笑了,以為自己勝券在握。

“當然,你永遠是我們的家主。”

不過手裡有多少權力,就不是解雨辰能夠決定的。

他們口裡說的印章,就是解九爺和解連歡遺產的鑰匙。

沒有這把鑰匙,誰都取不出來那些遺產。

一群貪婪的野狗。

解雨辰微微垂眸,擋住眼中的厭惡,“鈺哥那邊的訊息,也是你們封鎖的?手伸得挺長的。”

“紅二少是紅家的人,我解家的事不需要通知他。再者紅二少送二爺夫妻歸鄉,替二爺守靈,也不該來。”

男人沒有否認。

一個月前。

二月紅連同其夫人相繼離世。

遵照二月紅的遺願,紅鈺連同他的父母哥哥扶靈歸鄉。

本來解雨辰也要去的。

臨出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