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吹滅了手裡的油燈,背靠牆壁站著。

眼前一片漆黑,聽力變得越發的敏銳。幽幽的戲曲聲慢慢的由遠及近,聽得人一身雞皮疙瘩。

白初和張啟靈站在一起,目光緊緊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齊鐵嘴已經抖成了篩子,整個人都躲在張日山身後,恨不得讓自己消失。

後面的親兵也都嚴陣以待。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風從張啟山的身邊掃過。

那不是自然風,而是什麼東西來去帶起的風。

那東西剛剛從他的面前走了過去。

張啟山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一個漆黑的影子。影子黑漆漆一團,看不出是什麼。

他一把抓住那個黑色影子,直接將那東西摁倒在地上。

其他人急忙點燈湊過去。

發現張啟山抓住的並不是什麼妖怪。而是一個人,一個雙目失明的老人。

“這是礦工,還是日本人?”一個親兵問。

“當然是中國人,日本人還有會唱曲的?”齊鐵嘴道。

面前的人衣衫襤褸,身體極其瘦弱,也不知道在這個地方呆了多久。

張啟山問他話,他也不回答,整個人都有點神志不清。

“我看看。”

白初在那人面前半蹲下來。

他掀開面前這人的長髮,想先看看他的的眼睛。面前的老人瑟縮了一下,卻因為那張啟山按著跑不了。

白初又問了他一些問題,男人一句都答不出來,只是低聲喃喃,似乎很害怕。

“他的神志有點不清楚,應該是受過刺激。眼睛是舊傷,看樣子他應該在這裡生活了很久。”

白初打量了一下老人幾乎快要包漿的衣服和打結的長髮。

“他怎麼在這裡活下去的?”

他們一路走來,可都沒看到什麼能吃的東西。

“那就不知道。”

白初給老人吃了點東西餵了水。

“二爺,他剛才不是一直在唱曲嗎?他都這樣了還記得這曲子,你對著他唱唱,沒準他能想起什麼。”

齊鐵嘴腦子轉得很快,當即提議道。

“八爺說的有點道理。”

這人發瘋可能是因為受到了什麼驚嚇,或者是一個人在這裡的時間太久了。

精神不正常了還記得這曲,證明這曲對他來說很重要,沒準能讓他好起來。

二月紅當即吊起嗓子,順著剛才老人唱的繼續唱下去。

沒想到還真的管用。

老人一把抓住了二月紅的手,聲音都在顫抖,“等到了,我終於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