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的對視幾秒鐘,言嶠搖搖頭抗拒地說:“不,他不是爸爸,言嶠的爸爸是好人,他是壞人。那天他讓那個壞女人打我,而且他還讓那些人打媽媽,言嶠才不認識這樣的壞人。”

裴廷清的胸口像被重物擊中一樣,身形猛然晃動一下,面色和唇色都泛著蒼白,被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樣評價,他心裡很不是滋味,無聲地苦笑出來,過了一會他邁開腳步往前走去。

裴姝怡牽著言嶠的手跟在後面,三人一起走進公園,寒風呼嘯天寒地凍的,這個時間點也沒有多少人,裴廷清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而裴姝怡隔著一段距離也坐在了椅子上,她把言嶠的圍巾往下巴處拉了拉,讓言嶠站在她的腿邊,她從後面緊緊地裹著言嶠,避免言嶠受寒。

但言嶠還是怕冷,一張原本有些蒼白的小臉,此刻紅撲撲的特別好看,卻是看得裴廷清心裡疼痛,連忙脫下外套遞給裴姝怡,讓裴姝怡用外套包著言嶠。

裴姝怡禮貌地對他頜首,接過帶有他身上炙熱溫度的外套要裹住言嶠,但言嶠卻生氣了,拽掉外套直接丟在了地上,“言嶠不要壞人的東西,言嶠一點也不冷。”

裴姝怡捂住嘴,眼睛裡一片通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轉頭看向裴廷清,他卻是不以為然地勾起唇,“沒事。”,說著彎身從地上撿起外套,他拍掉上面的雪,也沒有再穿,而是掛在了臂彎上。

這是裴姝怡沒有預料到的,大人對孩子的第一印象果然很重要,估計寧憐夢那一巴掌,會讓言嶠記住一輩子,而裴廷清當時沒有出手相幫,言嶠也把裴廷清定義為壞人,不願認他這個爸爸,裴姝怡沒有再說什麼,把自己身上的毛呢大衣脫下來裹著言嶠。

言嶠轉過身去,手臂攀上裴姝怡的膝蓋,腦袋埋在裴姝怡的小腹上蹭著,“言嶠不冷,媽媽懷裡好溫暖啊…………”

裴姝怡摸著言嶠的腦袋,唇邊不自覺地浮起淺笑,襯得她整個人越發有一種為人母親的柔美和賢淑,總歸是三年過去了,他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她不再是當年那個會抱著他撒嬌的小女孩,而他也不再是曾經輕狂、意氣風發的少年了,他們都變得成熟,時光也讓他們心的距離越來越遠,直到如此刻這般客套、陌生。

裴姝怡仰臉看著蒼穹,沒有月亮和星星,只是無邊無際的漆黑,所以時至今日即便有機會能跟裴廷清這樣平靜地坐在一起,一生中也不會看到第二次像那晚一樣的星空了,過去的永遠不可能再重來,便是成為了再不能奢望的回憶。

裴廷清也隨著裴姝怡一起看著,彼此誰都沒有說話,但有些事卻始終還是要有個徹底的了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姝怡的脖子仰得有些痠痛了,她收回目光凝視著懷抱裡的言嶠,用很平淡的語氣告訴裴廷清,“這個孩子是你的,若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做親子鑑定。”

裴廷清的唇線緊抿著,也是波瀾不驚地應著,“嗯。”,在機場言嶠抱住他的腿叫爸爸的那一刻,他就有所動容了,其實並沒有刻意去做親子鑑定,只是在與言嶠的骨髓配型時,他才順便檢驗了dna,而那天晚上下屬交給他的檢驗單裡,表明他的骨髓確實不能換給言嶠。

“如裴夫人所說的,不管我們大人之間怎麼樣,孩子總歸是無辜的。”不知道裴廷清會不會問,裴姝怡還是主動提起了當年所謂的真相,“事實上算起來,幾年前從你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