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抓住裴言嶠的手臂,準備來個乾淨利落的過肩摔,卻反被裴言嶠兩手握住肩膀,重新抵上背後的柱子,“嫂子你是孕婦,不要動不動就摔別人。”

“真正算起來,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你摔過我幾次了?”他眯了眯那雙漂亮的眼睛,陰陰沉沉地說:“若不是你懷孕,我早就報復了。這筆賬你先欠著,等你生完孩子後,我們好好較量較量。”

“……”蔚惟一無言地瞪向裴言嶠。

“不要瞪我,我是阿初的救命恩人,沒有我,也就沒有你的‘初初’不是嗎?”裴言嶠低頭凝視著蔚惟一,墨色的發線遮住他眸底真實的情緒,神色和語氣裡透著蔚惟一初見他時的輕浮和玩世不恭,“一一妹妹你對我的態度要好點哦!”

蔚惟一有些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裴言嶠。

是進去醫院之前撐著傘在一方晴空下深沉而悲傷地凝望著她的那個,還是在專注於一件事時嘲諷她是外行的那個,或是剛剛在病房裡同段敘初一樣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的王者,更或者是眼前這個隨性散漫、百毒不侵的裴家三少?……他有太多面,似乎深藏不露,也彷彿那麼稚嫩無知,想要看穿他內心的真實世界,恐怕是太難。

正出神間,蔚惟一手中的一把傘被拿過去,“一一你又在琢磨什麼呢?走吧,快去快回,你不想多陪你家‘初初’了?”,隨後裴言嶠拽住她的手腕,親暱卻並不曖昧,自然而然地拖著她,一起同撐一把傘,往聞嘉仁開來的車子走去。

蔚惟一的眸光暗下來,跟裴言嶠並肩,一本正經地問裴言嶠,“三哥你是人格分裂症嗎?”

“乖,不要開這種玩笑,三哥的腦子很正常,並且智商不知道比你這種整天只想著談情說愛的小女生高出多少倍。”裴言嶠一手撐著傘,另一隻手為蔚惟一拉開車門,等到蔚惟一進去後,他再走到另一邊坐進車子,隨後吩咐前面的聞嘉仁開車。

他拿出乾燥柔軟的毛巾遞給蔚惟一,“頭髮上淋了些雨水,擦一下不要感冒了。”

蔚惟一接過來,細細地擦著額前劉海上的水珠子,卻見裴言嶠的手掌託著下巴望向車窗外,蔚惟一放下毛巾開口打破沉默,“三哥,你跟阿初一樣都懂些醫術,是因為你們在島上學過嗎?”

裴言嶠轉過頭,唇畔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你這樣問我,是想了解我,還是瞭解初初?”

“只要是阿初和阿初身邊的人,我都想了解。這樣的話,也不至於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還被你嘲笑。”

裴言嶠聞言挑起細細長長的眉眼,讓他整張臉看起來越發生動迷人,“看來你是記恨起我了。”,不以為然地說完,他還是如實告訴蔚惟一,“實際上在‘無間島’上時,我們什麼都學。”

“我們教官的觀點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也因此無論是經商、科研、醫學、音樂,還是殺人放火、偷竊搶劫……等等這些我們都有涉獵,總之教官那樣的人物把他自己會的都教給我們了,他不精通的領域,也會有其他人教我們。”

殺人放火?

偷竊搶劫?

也難怪段敘初有撬鎖入室的好本領,段敘初和裴言嶠確實沒有幹過什麼太喪盡天良的事,但無間島上的教官教出的就是厲紹崇這樣的禍害嗎?

蔚惟一無力地撫著額頭,本來沒有再問下去,裴言嶠慵懶地坐在那裡,手指撐住下巴,垂著眼睛自顧自地說:“那時為了弄清楚人體的構造,我和阿初兩人一組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