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哀家也很希望是誣陷。”李太后冷笑著點了點頭,轉頭說繪春:“將這個匣子拿去給紫燕認一下。”

紫燕早就癱在了地上,神情慌亂臉色發青,兩眼淚水開了口子一樣流個不住。

繪春將匣子捧過來端到她的眼前,紫燕看都沒看一眼,伸手輕輕推開,將頭伏在地上,“是我做的!”

所有人一齊吸了一口冷氣,大驚之後卻有一種大罪得洗的莫名輕鬆。

李太后呵呵一笑:“好丫頭,倒是有幾分膽色,說說看,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周端妃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切,眼前一陣陣的金星亂冒,忽然象是醒悟到了什麼,猛然尖叫一聲,瘋了一樣掙起身一把抓住紫燕,雙手掐著她的脖子一陣大力搖晃道:“你瘋了麼?為什麼這樣做?你快說是誰指使你做的,不是本宮對不對?”

紫燕臉色蒼白,身體僵直,如同布偶一樣閉著眼任端妃掐著脖子搖晃,卻一聲也不肯吭,不一會蒼白的臉色已經變得青黑紫漲。

不用太后發話旁邊幾個太監一湧而上,七手八腳才將瘋魔一樣了的端妃拖開。

端妃也不知那來的力氣,幾個太監居然按之不住,一掙一掙的兀自喝罵不止。

李太后一聲斷喝:“端妃,你殺了紫燕,是想坐實你弒君的罪名麼?”

就這一句話,正在拚命掙扎的端妃就象被打到七寸的蛇一樣,瞬間軟癱下來大聲哭嚎:“太后明鑑,紫燕雖是臣妾宮裡的人,可是她做的事真的和臣妾無關……”淒厲的哭聲尖銳刺耳,不斷的在大殿中迴響,此刻的端妃披頭散髮,如瘋如魔,眼底盡是無窮的恐懼,讓人望之生怖。

帳帷兩邊分開,朱常洛皺著眉頭撩簾出來,葉赫和宋一指跟在他的身後。

他的出現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來,王皇后第一個跳了起來,顫著聲音道:“洛兒,皇上……他怎麼樣?”

這個最為關心的問題,瞬間讓所有人全都屏息靜氣,就連正在哭喊的端妃都靜了下來。

就聽朱常洛道:“母后放心,父皇暫時沒事。”

一句沒事,緊張的站起身來的李太后搖晃了一下,輕輕吐出一口氣後坐在回椅子上。

鄭貴妃眼底迸射的盡是不可置信的光芒,如果不是顧忌李太后,此刻只是怕早就撲進帳內一看究竟。

忽然‘咕咚’一聲響,只聽繪春驚叫道:“娘娘,您怎麼了?”

原來王皇后這一夜驚懼交瘁,心神早已耗盡,就象是一張繃緊了弦的弓,一觸既斷,此刻驟然聽到皇上沒事,再也支援不住,昏了過去。

宋一指搶上前,取出金針在她聞香、承泣兩穴各自紮了一針,王皇后身子一抖,喉頭動了幾下悠悠醒轉。

放下了心的朱常洛環視眾人一眼,低聲對太后道:“皇祖母,此地吵鬧,對父皇的病體有礙無益。”

李太后以手拍額,連聲道:“好孩子,你說的對。”轉頭吩咐黃錦:“將皇帝移到哀家的慈寧宮,記得今天的事,外頭不要走漏半點風聲!”

黃錦諾諾領命,腳不沾地帶著人去安置去了。

朱常洛猶豫了下,低下頭在李太后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李太后的臉色在那一瞬間忽然變得極其難看,片刻後轉變如常:“……如此就勞動宋先生前去照料罷。”說完後深深的凝視了朱常洛一眼,“你先留在這裡,哀家一會還有話問你。”

掃了一眼這個是非之地,朱常洛低頭聲應了聲是,轉身站到了王皇后身邊。

鄭貴妃咬著牙,冷眼看著這一切,自有一種莫名的狠厲。

“紫燕,你還不肯說實話麼?到底是誰讓你找憫秋借杯,而後下毒陷害皇上的!”

紫燕緩緩抬起頭來,神情空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