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的不捨,低聲嘆息道:“傻瓜,若是酒中有毒,你也敢這樣喝麼?”聲音如泣如訴,說不盡的百轉千回,蕩氣迴腸。

顧憲成搖頭嘆氣:“若真的有那麼一天,能死在你的手上,我願已足。”

話沒有說完,一陣幽香襲來,軟玉溫香已抱滿懷,將頭深深的埋在顧憲成的肩膀上,用接近蚊吶一樣的聲音低低吟道:“叔時,還記得當年我進宮時,那晚你在我耳邊說的話麼?

鼻端傳來她頭髮淡淡幽香,顧憲成貪戀的深深嗅了幾下,這一記得時光輪轉恍如當年依舊。

“那一夜,我到死也不會忘記。”手指劃過如瀑青絲,輕聲吟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卿兮知不知?”

這一句正是顧憲成當日在鄭貴妃進宮前一夜所說,忽然發覺,那夜也是月明如霜,此時此景,依稀當年。

心中似有一根弦被輕輕撥動,輕輕抬起月光下那張有些迷惘的臉,鄭貴妃極盡媚惑的一笑,細密的吻如雨點一樣的灑落下來,溫柔又冰涼,落處似水般清涼,過後便是火一般的熱,一聲聲細密難耐的呻吟自喉間溢位,白皙修長的脖子高高仰了起來,雙臂軟綿綿的如同海里的水草,將進入她懷中的任何東西緊緊纏繞,那怕那是一團可以將她焚燒成灰的火,她也決意與之同毀。

激喘、呻吟、律動……夜色下的瘋狂,肆意的情愛,一切都在不管不顧中進行。

陷入極樂的男女,完全沒有任何顧忌,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將彼此的恐懼發洩乾淨。

激情好象夏日的疾風暴雨,來得快去的也快。

與心滿意足,閉目喘息的顧憲成相比,披散著一頭青絲的鄭貴妃,顯得木然而呆怔。

“謝謝你,若是沒有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沒有你在身邊,我怕是堅持不到此刻。”

“咱們不分你我,說什麼謝與不謝,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聲音與剛才相比明顯得有些虛弱,這個改變,就連顧憲成自已都覺得有些奇怪,難道是剛才太過興奮,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一瞬間的驚訝後,顧憲成的臉色忽然起了變化,冷汗不知不覺間浸了一身。不敢置信的掙了一掙,發覺渾身如同浸了醋一樣又酸又脹,手腳痠軟沒有一絲力氣,就連眼皮灌了鉛水不住的往下沉,顧憲成驚駭之極的瞪大了眼,驚恐的喊道:“阿雪,不要亂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回答的他的只有黑暗,深沉的睏倦感如同潮水將他深深淹沒,沒有等到回答那一刻,頭已經無力的沉了下去。

“你很好,能為一個女人做到的,你全都做到了,可是你……唯獨忘記了我還是一個母親。”

“我有太多的不甘心,既然決定要走,就走個乾乾淨淨,讓一切都在我手裡來個了結罷……”

看著努力想睜開眼,卻不得不合上眼睛的顧憲成,陷入呆滯中的鄭貴妃終於停止了喃喃自語,微閉的眼睛猛然睜大,絕望、哀傷、不甘等種種情緒走馬燈一樣在她眸中輪轉,如果此刻顧憲成睜開眼睛,看到的除了是兩行淚水順著白玉一樣的臉龐直直的劃了下來……再就是那萬念俱灰之後的瘋狂。

第206章 魏朝

燈火搖曳中,小印子的臉因為興奮顯得有些異樣的紅,眼底洋溢的卻是一派不加掩飾的陰戾,從袖子取出一物,恭恭敬敬的呈了上去,攤開的掌心中霍然現出一枚小巧精緻的同心方勝。

同心方勝,寓情於物,有你心同我心,永遠不相離的意思,非是兩情歡好者,不佩此物。

一個太監手上出現此物,任何人都會覺得驚訝,朱常洛也不例外。

若有所思的伸手拿過來,認真的端詳了一會,思忖了下後開口:“這是什麼?”

“回殿下,這是同心方勝。”

“我問你是從那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