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激揚:“憑什麼他們可以過著富足自在的生活,而我的子民只能在這大草原上風吹日曬,放牛牧羊?他們什麼都不做,而我們卻要給他們進貢納稅?憑什麼草原上的雄膺要受那些狗奴們欺負?”

父汗,這一切公平麼?公平麼……”

一句公平,幾乎用全力吼了出來,整個帳中被這一聲震得隱隱發顫,就連案上那塊靈牌都在微微顫動不休。

“與其坐等人欺,不如主動出擊!在不久的將來,我要用咱們海西女真的鐵騎和馬刀,從這裡馬踏中原!砍殺他們計程車兵,擄掠他們的百姓,奪走他們的財富,我要咱們的族人,從此不再過草原放牧的日子,我要帶領他們去豐腴膏脂之地繁衍生息!”

“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所以,我必徵大明國!”

這是兒子對父親的宣告,也是一代新汗王對一代老汗王的宣告。

一個時代的終結正是一個時代的開始,不管對錯,一切已經從頭重新演繹。

帳門外忽然傳來一聲笑聲,讓激動興奮的思緒中的那林孛羅醒轉過來,再次對著靈牌磕了三個頭,沒有半分遲疑的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大踏步出帳而去。若是此刻清佳怒活轉來,他會發現眼前這個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純樸忠厚的那林孛羅,也許是經過長久的等待和忍耐,也許是因為貪婪和野心,踏出帳後的那林孛羅恍如重生了一個人,一對眼神如鷹敏銳尖利,神情似野狼桀驁不馴。

候在帳外的沖虛真人的眼神在他臉上轉了幾轉,對方的改變他自然看得出來,儘管那林孛羅此刻表現出來的狀態雖然讓他有些心驚警惕,但也讓他心裡暗自竊喜。

凝神著大袖飄然恍如神仙的沖虛真人,那林勃羅心底有疑惑未曾解開。他到現在也猜不透這個皓首白眉的老道人為何這樣不計一切的幫他,有一點是可以斷定他如此做肯定是有目的,但是他在意也不怎麼在意這一點,人與人之間都是彼此利用和彼此需要,不管沖虛真人本意如何,他只在意眼前這一切是否對自已有利。

只要是有利的,那何必去管他有什麼目的呢?至於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想到這裡凝在嘴角的那絲冷笑倏然放大,那林孛羅開口道:“前方得來訊息,明軍已經開始渡江入朝,咱們準備這麼久,也該動一動啦。”

不料沖虛真人搖了搖頭:“時機不至,火候不到,妄動有利無害。”

那林孛羅在這一刻腦海中已經轉了幾個彎,想了無數個進攻方案,卻被沖虛真人這一句全然斷送,怔忡中忽然看到沖虛真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後,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如同當頭澆了桶雪水,醍醐灌頂般醒悟過來。

會心一笑後,慨然道:“好,那就再等幾天,等他們陷得再深一些,到時才是咱們上場的時候!”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七月變成九月。暑熱在一場大雨後靜悄悄消失了,幾場秋風,入眼一片楓紅如火,夜晚遍地皆是秋霜泛白。

在大明京師所有百姓看來,眼下的朝廷是最近幾十年以來,眼前這個時期空前的井然有序。在諸多朝臣看來,讓人心安定的一個重要的原因,太子殿下出乎很多人意料的並沒有對朝中上下進行一番大清洗,一切如舊,就連原來各黨派中的骨幹之臣都沒有受到太多波及。

但朝廷中最近也多出了張新鮮面孔,引起了很多人的矚目。第一個就是由工部侍郎再度升遷為工部尚書的趙士楨,還有一個如同在一夜之間升上來的兵部右侍郎孫承宗。和熬了幾十年趙士楨比起來,孫承宗的出現可以用橫空出世四個字形容,但做為京師三大營的都指揮使,兼任一個兵部右侍郎,也是還說得過去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