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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怒火終於壓住忐忑,眼底透出一抹破釜沉舟的陰狠:今日打蛇不死,明日必遭反噬!
畢竟是自已的老師,對於王錫爵他不敢象對申時行那樣無禮,低頭躬身,語氣恭敬:“下官與葉向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了咱們大明朝廷不要日後淪為朝野眾人酒後談資市井笑話,今日此舉,不得不然。”
一番話說的明面上冠冕堂皇,背地裡有鼻子有眼,口氣篤定,明顯的手裡有貨心裡不慌,頓時引起百官一騷亂,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不休。
而這個時候,吳龍雙手籠在袖子,低垂著眼皮遮住了眼底的思潮翻湧,卻遮不住嘴角掛著那絲幸災樂禍的笑,忽然身後似有人拉了他一下,吳龍驚訝回頭看時,卻發現一個清秀的小太監,眼神靈動如飛,衝著自已露出詭異之極的一笑……
王錫爵絕望的嘆了口氣,自已一番苦心終究是餵了狗!一對眼死死盯著在百官面前講得唾沫橫飛,激動的面紅耳赤的李三才,明明是個官場打滾數十年的老滑頭,在這一刻卻是糊塗的比一隻豬還不如……忽然想起那個現在還呆在天涯海角喝風的李植,心中無限感概,自已這輩子不知倒了什麼血黴,怎麼收的學生都是一樣一樣的呢。
“李三才,你是僉都御史、又是鳳陽巡撫,還是漕運總督,當必知曉這紅口白牙的話一旦出口,便是覆水難收,不要因為一時意氣,免得到頭後悔。”
不得不說,既便到了這個時候,王錫爵還是很夠意思的想拉這個學生一把的,可惜這一番金玉良言,聽到李三才的耳裡如同風過林梢、石落水心,連個漣漪都沒有蕩起,直接就沉了底沒了聲。
做為一個戰壕滾出來的老戰友,王錫爵心裡在想什麼,申時行心裡門清門清的,終於忍不住轉過頭瞪了他一眼,有些心虛的王錫爵低了頭……時到現在他只能說該死的活不了,對於李三才這種作死型的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申時行表現的雲淡風輕,好整以暇道:“李大人果然是我朝棟樑,心心念念都為國著想,可為百官表率。”沒等李三才說話,忽然話音轉冷:“既然說葉大人有汙,就請拿出證據來,否則你難逃一個誹謗大臣,嘲弄法度之罪。”
在這官場中行走,正可謂處處如履薄冰時時風聲鶴唳,稍一不小心,便是個身敗名裂的結局,李三才能夠混到今時今日的地位,自然深通此道。看著申時行沉下鐵青的臉,李三才只覺一股冷嗖嗖的感覺順著脊樑骨瞬間躥到頭頂。
此刻殿中已是鴉雀無聲,除了一旁臉喪若死的葉向高,幾乎是所有人的眼神全都彙集在他的身上。
本來有些猶豫不決的李三才在人群中巡睃一圈,忽然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心神大亂,先前的鎮定自若的得意瞬間崩潰,直著的脖子在人群中搜尋不停,一張臉瞬間諸色紛呈恰似七彩斑斕。
見他不說話,申時行輕笑一聲,語氣已經帶上了凜冽冰寒:“李大人,怎麼不講話?難不成你剛才說的一切是在信口雌黃麼?”
這句話罪名不小,大帽子扣下來嚇得李三才一哆嗦,下意識連忙反駁:“不是!下官敢說自然是有真憑實據。”
“既有真憑實據,就請李大人講個清楚,如果證明確實屬實,不但葉大人脫不了干係,就是常洛也逃不得一個失察之實,乾清宮三日跪請怕是免不了的。”聲音自遠而近,等說到最後一句時,已經近到耳邊。
李三才忽然覺得兩眼金星直冒,本來站得筆直的兩條腿已經莫名有些發軟。
從申時行到王錫爵,包括殿下文武百官,一同躬身施禮:“見過太子殿下。”
出現得近乎突然的朱常洛,臉上掛著疏淡有致的笑,對著行禮的百官輕輕一舉手以示見過,轉頭注目李三才,聲音裁雪截冰:“話不說不明,理不辯不清,真相到底是什麼,就請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