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老師的族人,文君卻是力有未逮。”

“不若老師與我家郎君另行商議,如何?”

侍奉恩師是本分。

可這世上卻沒有承了師恩,就要照顧恩師一族的道理。

總之,一句話。

別想借我陳文君的名頭,佔我家郎君的便宜!

而儘管已經已經猜到了陳文君的想法,可親耳聽到這話的塗山氏還是差點鼻子都氣歪了。

這孽徒!

狠狠瞪了她一眼後,塗山氏冷哼一聲。

好!既然你這孽徒不顧這師徒情分,便也勿怪為師不講體面了!

心中顧慮一拋開,塗山氏旋即將目光重新望向眼前這個導致她們師徒反目的罪魁禍首。

那雙桃花眼一彎,便展顏嫵媚道。

“君侯……”

這一聲不帶任何神通術法的輕喚,銷魂蝕骨。

若是尋常男子面對這樣絕世尤物,色授予魂之下,怕是連命也甘願舍了去。

可韓紹卻是絲毫不為所動,面上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

“在本侯面前就事論事便好,不用擺弄這一套。”

“本侯需要看到的是你青丘的……誠意!”

如果說陳文君的那番話,只是一個軟釘子的話。

韓紹這態度就是不折不扣的硬釘子。

接連吃癟的塗山氏在心中將這一對公母問候了個遍,面上的笑意也終於漸漸淡去。

“君侯當真是鐵石心腸,不近人情……”

說著,見韓紹面現不耐之色,口中哀怨話音一收,驀然正色道。

“不如君侯說說看,我青丘要付出什麼,君侯才肯予我族方寸棲息之地?”

這後半句話說時,眼前的這塗山氏再也見不到絲毫妖嬈媚態。

眉眼、儀態,竟給人一種端莊雍容之感。

這等從妖孽到神女的跨越,反差可謂巨大。

韓紹手指輕敲身前桌案的動作,微微一頓。

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就開出了自己的價碼。

塗山氏聽聞之後,很是沉默了一瞬,而後略帶感慨道。

“君侯的胃口很大啊……”

財貨錢糧、修行典籍、天材地寶這些就不說了。

以青丘塗山氏的經年累積,雖然肉痛卻也不至於傷筋動骨。

關鍵是族中強者的依附。

青丘塗山一族這麼多年來,很少於世間露面。

怕的就是沾染是非,招惹因果。

而如今天下大亂的局面,已經端倪盡顯。

這個時候選擇與一方諸侯牽連過深,稍有不慎可就是大禍臨頭。

“君侯這麼做,就不怕落得個勾結妖族的名頭?”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連同為人族的蠻族也被歸於這異族之列,更遑論妖族了。

只是面對塗山氏的疑問,韓紹眼皮也不抬,便道。

“那是本侯需要考慮的問題。”

與異族勾連,固然會敗壞名聲,招惹麻煩。

可誰讓他現在手頭掌握的力量太弱了呢。

雖說趙家老祖已經隱隱表明,稷下學宮會站在他身後。

可無奈稷下學宮的體量太大、力量也太過強悍,其中需要考慮、顧慮的事情太多。

韓紹如今也只能儘量保持一個若即若離的曖昧態度。

反倒是這青丘一脈處置起來,要簡單一些。

就算彼此合作,日後瓜分利潤時,也有限度。

不至於出現自己高居明堂俯瞰朝野,目光所及,盡是儒家眾正盈朝的尷尬局面。

當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