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自然不會在將士論功行賞和陣亡撫卹上行那貪腐腌臢之事。

真正讓他有苦難言的事情是……

其中財政這一塊,自然也是如此。

從賬面上看,這冠軍城……或者說侯府的私庫曾經確實積蓄不少。

可這也架不住他們這位侯爺有今天沒明天的花法啊!

在這般動輒千金萬金的揮霍之下,就算是這府庫之中曾經有座金山銀山,如今也是空蕩到能跑馬了。

所以這論功、撫卹的錢又從哪裡來?

好在這時,韓紹似乎看出了周玄的心虛與惶然,適應傳音道。

“放心,財貨不用擔心。”

且不說這一仗若是輸了,大家一起死球。

這陽間的阿堵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但說這手中握著刀兵,還怕弄不來財貨?

你看,這就是文人和武人在思路上的根本區別。

見這周玄一時間沒能領悟這其中關竅,韓紹也懶得去點破。

而是不再傳音,張口繼續道。

“另外……所有陣亡將士的遺孤,本侯也不能坐視不管。”

“等到此戰過後,本侯將在這城中建造一座墨家書院,所有烈士遺孤無需束脩,皆可入學。”

“一應錢糧,皆由本侯私庫供養!”

韓紹這話的聲音看似不大,看起來也只是對周玄一人所說。

可偏偏卻清晰無誤地傳到所有將士耳中。

一時間,將士們頓時眸光大亮。

對於絕大多數中下層將士而言,捨命上陣搏殺,除了與草原蠻族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和護衛鄉梓、父母兒女的義不容辭外,大抵也是看在軍餉、錢糧的面子上。

若是不幸戰死,也能獲得一筆還算豐厚的撫卹,讓家人暫時溫飽。

可這終究只是拿命去換的一錘子買賣。

等到這份拿命換來的撫卹消耗殆盡,他們的父母妻兒終究還是要受苦的。

可現在……侯爺這話卻是打破了他們一直潛藏在心底的某種顧慮。

墨家,他們雖然瞭解的並不多,可作為曾經能跟儒家叫板的顯學、流派,他們也是聽說過的。

若是自家子女能夠修行墨家之法,在這個世家高門壟斷一切的世間,無疑是一條打破禁錮的絕佳出路。

這樣的話,就算是他們現在就戰死,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而同樣面露欣喜之色的還有在場的幾位墨家賢者。

這讓他們心中頓時就是一安。

‘這位冠軍侯……果真是信人!’

至於這韓某人是不是一魚兩吃,他們也沒心思計較了。

只要結果對,過程不重要。

而就在所有人歡欣不已的時候,韓紹忽然又補了一句。

“此外,正所謂人各有志,每個人天賦喜好也大不相同。”

“若是有遺孤不喜文事,想要繼承其父的武勇、遺志,投身軍伍……”

韓紹說到這裡,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

片刻之後才嘆息一聲道。

“這樣吧,便以本侯親軍的名義,獨自編練成軍吧。”

“自此之後,本侯將親自統領、親自教誨,務必使之成才、成棟!”

如果說剛剛那話,只是讓將士們眸光大亮,心情激動的話。

韓紹這話出口,還沒等話音落下,便聽到一陣抑制不住的譁然之聲。

沒有人是蠢的。

墨家書院,固然是一條打破世族高門禁錮的絕佳出路。

可正如儒家在各地建立的蒙學書院一樣,想要真正成才,能夠最終走多遠,卻是要看天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