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對。”

說著,見那身穿硃砂官袍的臣子抬眼望著自己,那偉岸身影似笑非笑。

“既然你如此自信,本相便派伱去幽州拿了那韓姓小兒,如何?”

這話出口,就算是再愚笨、木訥的人,也能聽出其中的反諷之意。

那匍匐在地的身影自然也沒蠢到這個地步。

本想借機搏上一番出位機會的他,此時終於有些後悔了。

從丞相這番表現來看,那韓姓小兒與遼東公孫一族的關係,明顯要比自己想象得要緊密得多。

而一旦那遼東公孫的老不死出手,自己能否是那老不死的對手?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哪怕同為八境天人,哪怕那老不死如今必定年老體衰、氣血枯敗。

可他對於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心裡有數的。

與那從屍山血海中廝殺出來的老不死相比,自己終究還是差得太多。

如果真的要與之爆發大戰,保全性命應該問題不大,可面子肯定是丟定了。

到時候任務領了,人卻拿不回神都,平白還要吃上一番罪責,又何苦來哉?

與其這樣,那還不如光棍一點。

“丞相!是下臣錯了!”

“下臣狂妄無知!不知內裡深淺,便妄下定論!”

“幸得丞相提點!這才幡然醒悟!”

“故而……故而下臣厚顏!還請丞相收回成命!”

食言而肥,確實是夠‘厚顏’的。

只是如今身處這北宮大殿上的臣子,又有幾人不是這般?

有利益,一個個如狼似虎。

可當這背後的風險明顯大於利益本身時,卻縮得比誰都快。

面子?

這是個什麼東西?

對此,居於帝座下首的那道偉岸身影,自然心知肚明、知之甚深。

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下方那道匍匐在地的身影,這位大雍帝相心中無奈,卻終究只是發出一聲冷哼。

“倒還不算太蠢。”

說著,九境絕巔的沉重目光向著殿中其他人垂落。

“你們呢?是不是要接替他,替本相分憂?”

聽到丞相這話,殿中一眾臣子悄然對視,眼神糾結。

片刻之後,一個個全都上前躬身作揖,面色羞慚道。

“下臣無能!有心為丞相分憂,卻力有不逮!”

“還請丞相恕罪!”

道道請罪之聲整齊劃一,連成一片,迴盪殿中。

只是請罪歸請罪、羞慚歸羞慚。

他們的臉上卻沒有什麼真正惶恐的意思。

這一刻的大殿之下和大殿之上,彷彿一下子涇渭分明起來。

丞相是丞相。

臣子是臣子。

此情此景,幾乎與二者結合起來,與太康帝爭鋒相對時,一般無二。

‘世族高門,尾大不掉!’

越是站在高位,越是對這句話理解深刻!

只是相較於能夠名正言順打壓他們的太康帝,他這個看似強勢的兩朝帝相卻是不能。

不但不能,他還要盡全力的去安撫、拉攏他們。

並且還要在必要的時候,容忍他們的蹬鼻子上臉!

感受著大殿下方眾臣那連成一片的龐大氣機,這位大雍帝相心中冷笑。

“無能?你們太謙虛了!”

“大雍有你們這等臣子,又何愁大業不興?”

任誰都能聽出這番諷刺意味十足的話,其中夾雜的怒意。

於是很快大殿眾臣再次躬身作揖。“丞相息怒!”

看似真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