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胎。

雖然這些天來,郎君表現得實在是有些‘昏聵’。

但在她看來,這應該不過是少年郎的貪玩與放縱。

等玩膩了,或許就會收心了。

到時候他依舊是那個馬踏北固宗,將自己從無邊絕望中拉出來的少年英豪!

這般念頭閃過,虞璇璣依偎進韓紹懷中。

抬眼望向韓紹的目光,既有女子對強者的天然崇慕,又有幾分年長女子對少年郎的包容。

毫無原則的包容。

韓紹低頭瞥見她的神色變化,忍不住在她下頜輕挑了一下。

車攆微微搖曳。

美人炫目。

韓紹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戰場之上,他跟公孫辛夷說過‘信我,我死不了’。

回到鎮遼城,他跟姜婉說過‘信我,我會娶你’。

可面對虞璇璣時,他卻忽然發現這個‘信’字,根本不用出口。

眼前這個如水一般的女子,總會用婦人的柔順默默承載他的暴戾、衝動、放肆……

她沒有公孫辛夷的鋒芒畢露,也沒有姜婉複雜的心思。

陰陽一道,天地乾坤。

男為乾,女為坤。

乾坤順逆,陰陽相輔。

彷彿在她的世界裡,韓紹作為她的郎君,天生就該主宰、支配她的一切。

簡單、純粹到甚至略顯蒼白。

可正是這份‘蒼白’,卻讓韓紹忍不住生出幾分憐意。

“昨晚你沒有休息好,趁這會兒睡一會兒吧。”

“等入了草原,郎君帶你騎馬。”

韓紹這話頓時將虞璇璣的思緒帶偏了幾分。

粉面微紅間,免不了白了他一眼。

而後故作嗔怒道。

“郎君不是說有正事嗎?”

韓紹聞言,哈哈笑道。

“在我心中,陪璇璣尋歡就是最大的正事!”

這世上沒有哪個女子是不喜歡聽甜言蜜語的。

聽到韓紹這話,虞璇璣心中自然也是歡喜。

可隨後還是忍不住道。

“能伴與郎君身側,妾就已經足夠了,無需再多。”

“這次出城之後,妾還望郎君不要陪妾胡鬧了。”

她不在意什麼妖媚惑主的名頭。

可她不希望郎君因為自己誤了正事。

對此,韓紹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等將那些毫無顧忌伸進他地盤的爪子都剁了,接下來就該忙碌起來了。

萬戶食邑戶口的安頓、城防營的組建、草原商路的通行……

乃至後續如何拉攏人才,打造屬於自己的班底。

這一堆事情,韓紹想想都頭疼,心中不免再次哀嘆一聲。

‘創業維艱啊!’

只是虞璇璣卻不知道這些,她只是知道自家郎君虛心採納了自己的建議。

原本有些苦惱的心情,頓時開心起來。

韓紹看著她展露笑顏而越發攝人的姿容,心中也懶得再自尋煩惱。

‘罷了,趁機放鬆也好……’

……

正月初十。

陷陣營出城已經兩日。

而就在韓紹擁著美人在草原上,策馬肆意的時候。

一支為數三千的蠻騎大軍,早已抵近了城外十數里之地。

望著遠處那座熟悉的城池,赫連彰下意識握緊了馬韁,眼角更是忍不住的抽動。

他沒想到這兜兜轉轉,最後竟然又要面對這座給自己帶來無數夢魘的城池。

冠軍城,也就是曾經的定北城。

四個月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