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餘波將他像條死狗一樣,震飛出去老遠。

等他掙扎著撐起身子的時候,只見那雍將跨著一匹高大驚人的神駒,在身後數名騎軍的簇擁下,踱步到自己面前。

然後用銳利修長的刀尖,輕輕挑起了他的下巴。

長刀上冰寒刺骨的觸感,讓他本能地渾身寒毛炸開。

這種被人居高臨下俯視的感覺,更讓他心中屈辱不已。

“呸!雍狗!”

一口裹挾著血沫的濃痰吐出,卻被護體罡氣直接震開。

韓紹手中的長刀睚眥,依舊挑在他的下巴處。

那模樣既像嫖客在挑選窯姐,又彷彿在檢視牲口、祭品的品相。

“你在求死?”

韓紹的聲音,在黑色面甲的遮蔽下,顯得有些沉悶與肅殺。

“呸!雍狗!”

又是同樣的言語,又是同樣的姿態。

這素質……太低了!

韓紹有些皺眉。

好在這時身後的呂彥適時解釋道。

“司馬,這蠻狗怕是聽不懂人話,只會這一句……”

在雍人眼中,只有雍語才是人話。

這種獨屬於雍人的傲慢,韓紹暫時還理解不了。

讓他感覺有意思的是,這蠻族會的這僅此一句雍語,竟然如此的具有指向性。

雍狗……

這種蔑視與仇恨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積蓄的啊……

“那烏丸可汗,倒還真是個人才啊!”

韓紹心中嘆息一聲,緩緩收回了手中的睚眥。

本來還準備問問情況,可既然這蠻族不會雍語,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剛準備一刀殺了。

不過在看向不遠處由鎮遼軍頭顱築成的那座巨大京觀時,他忽然改了主意。

……

很快百餘具蠻族騎軍的屍體,在將士們的肆意拖拽下聚集到一起。

層層疊疊地壘起一座屍山。

與旁邊那座巨大京觀遙遙相對。

小是小了點,但這只是開始不是嗎?

韓紹跨坐神駒,見一旁那唯一活著的蠻族十夫長,對著自己等人怒目而視。

口中不斷罵著聽不懂的話。

身後的呂彥勃然大怒,當即就要拔刀斬了那蠻狗。

卻沒想到被韓紹揮手阻止了。

“別殺,讓他罵,司馬我喜歡聽。”

身後的呂彥以及一眾將士面色古怪,韓紹似笑非笑。

“你們不覺得他這種無能狂怒的樣子,很有趣嗎?”

包括呂彥在內的一眾將士,品味顯然沒有達到他們司馬的高度。

這讓韓紹惋惜不已。

畢竟這種不能分享自己樂趣的感覺,總會讓人感到分外寂寥。

韓紹踱著馬步,來到那蠻族十夫長身前。

眼神帶著幾分憐憫,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口中戲謔問道。

“你知道人棍嗎?”

……

天高地闊。

幾隻食腐的禿鷲盤踞在高天之上,銳利的鷹眼俯視著下方的草原。

很快便發出愉悅的啼鳴。

因為它們知道自己接下來一段時間的食物又有了。

在它們貧瘠的小腦看來,人類是慷慨的。

他們甚至會不斷地殺死同類,然後用同類的屍體養活這草原上無數肉食者。

眼看著那一支黑色的騎軍,呼嘯著遠離。

那些盤踞在高空的猛禽,終於壯著膽子俯衝而下。

巨大的鷹翼掀起的狂風,吹得下方殘雪紛飛。

只是就在它們準備大快朵頤享用美食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