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近黃昏了,西落的日頭灑了滿屋的金光。柳萱感覺頭疼好了很多,膝蓋也沒有那麼疼了,暈乎乎的下了床,站在窗子邊上,看著夕陽的餘暉。

紫芫端水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就走開這麼一會功夫,小姐就醒了,還下了床。紫芫放下水盆,過去攙扶著柳萱。

“小姐,您好些了麼?要不再歇一會吧?”紫芫問。

“不了,母親醒了嗎?我去看看母親。”柳萱說著拿了衣服要披上,紫芫接了過來,給柳萱穿著衣服,墨月就在門口,紫芫也不擔心沒人給柳萱解釋。

柳萱覺得自己像是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的,以往從來沒有過如此的頭痛,真是太恐怖了。柳萱暗暗的勸著自己,以後遇事一定要冷靜,不論是什麼事,這種頭痛欲裂的感覺她不想再來一次了。

想明白了,柳萱覺得頭疼又減輕了一分,只是這膝蓋,只站了這麼一會,疼痛又加了一分。“紫芫,扶我坐下。”柳萱就著紫芫的手坐在凳子上,“墨月呢?請墨月姑娘來一趟吧,我有事找她。”

門外的墨月聽到了屋裡說話,硬是拉著齊嬤嬤一起進來了。

“嬤嬤,我母親還好嗎?”柳萱問。

“回小姐,夫人還好。”齊嬤嬤回答,縱使是閱歷再多,年紀再長,有些謊話說出來也會不自然。

柳萱看出了齊嬤嬤說了謊,想來母親情況不是很好,不過有墨月在,柳萱也沒有多擔心,還是先將自己看顧好再說吧。

墨月給柳萱把了脈,柳萱說,“墨月,我膝蓋疼的厲害,站一會都站不住。”墨月點點頭,沒說話繼續把脈。

良久,墨月抬起了手,“柳小姐,說來真是奇怪,從脈象上看,應當身體無虞才是,怎得頭疼起來如此難受?記憶也沒有恢復。你每次醒來我都盼著你恢復了記憶,是咱倆做的藥有問題?

哎呀,不行不行,咱倆馬上回府,繼續研究,若是研究成了,我定會揚名四海的。柳小姐,你也會的,想想就激動,是不是?”

墨月興奮的樣子讓柳萱苦笑,“我母親怎麼了,你們說吧,我不會再激動的,嬤嬤,墨月,從你們的神情我都看出來了,不用瞞著我。母親可是很不好?”

墨月揉揉撐著的臉,看向齊嬤嬤,齊嬤嬤看著柳萱,“小姐,夫人,夫人和世子一起去赤城了。”

“母親的身體可能受的住?墨月,將咱們做的一些藥丸給母親帶上一些,我去看看母親,看還有什麼可以帶的。”柳萱說著,緩緩的起了身,紫芫扶著柳萱,低著頭。

“小姐,”齊嬤嬤過來扶著柳萱,“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今日一早,夫人和世子就出發了。”

“柳小姐,我已經給柳夫人帶了常用的藥丸,你寬心。”墨月緊接著說。

柳萱詫異,又無奈,轉而有些心酸,心酸蔓延開來,鼻子也跟著酸。“我知道了,我想去看看落日。”

紫芫和齊嬤嬤扶著柳萱,柳萱巧妙的躲開了齊嬤嬤的手,往外走著。齊嬤嬤不知柳萱何意,呆愣了一下,立馬跟了上去。

院子裡,柳萱將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壓在紫芫的身上,抬頭看著天空,四方四角的天空,天也沒有那麼藍,雲也沒有那麼白。

鳴衛軍駐紮地。

蕭鳴凱帶著先鋒部隊及一部分騎兵,先到了落霞鎮,駐紮在城外十里處。墨星估摸著蕭鳴凱的腳程,早早的等候在城外。

見到蕭鳴凱行了禮,墨星著急的說“王爺,柳大將軍身故了,訊息已經傳回了京城。”

蕭鳴凱盯著墨星,“怎麼回事?時峻回來沒有?”

“回王爺,時峻沒有回來,但是傳來了一封信,說西戎和北狄合夥密謀,信在此,王爺過目。”墨星從懷裡掏出信遞給蕭鳴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