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偏僻的山村裡,有一座老舊的宅子。這座宅子已經佇立在那裡不知多少年了,硃紅色的大門早已褪去了昔日的鮮豔,變得斑駁灰暗,門上的銅鎖也鏽跡斑斑,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宅子四周的院牆爬滿了青苔,牆根處雜草叢生,透著一股陳舊又陰森的氣息。

村裡的年輕人大多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下些老人和小孩守著這片故土。而關於這座舊宅,老人們總是諱莫如深,叮囑著孩子們千萬不要靠近,說是裡面住著些不乾淨的東西,進去了就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但總有那麼些好奇心重的人,不信這個邪。阿宇就是其中之一,他常年在城裡生活,這次回村探親,聽著村裡的這些傳聞,心裡便萌生出了一股想要去那舊宅一探究竟的衝動。

在一個午後,陽光還算明媚,阿宇瞞著家裡的長輩,獨自朝著那舊宅走去。一路上,路過的村民看到他的去向,都紛紛投來擔憂的目光,想要勸阻,可阿宇只是笑著擺擺手,依舊大步向前。

當他站在舊宅的大門前時,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心底湧起,他搓了搓手臂,試圖驅散這寒意,然後伸手推開了那扇沉重的大門。“吱呀”一聲,門軸發出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宅子裡格外刺耳,彷彿是宅子發出的一聲幽怨的嘆息。

一進院子,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破敗的景象。院子裡的石桌石凳東倒西歪,地上的青磚有不少都碎裂了,縫隙裡鑽出的野草肆意生長著。正對著大門的是堂屋,堂屋的門窗大多都破損了,透過那殘缺的窗戶,可以看到屋內昏暗的光線中,擺放著一些陳舊的傢俱,上面佈滿了厚厚的灰塵。

阿宇小心翼翼地朝著堂屋走去,每走一步,腳下的青磚都會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彷彿在提醒著他這裡的不尋常。走進堂屋,他先是被一股刺鼻的黴味嗆得咳嗽了幾聲,然後開始打量起四周來。

堂屋裡擺放著一張八仙桌和幾把椅子,桌子上放著幾個早已乾涸的茶杯,牆上還掛著一幅模糊不清的字畫,畫中的人物面容都已經難以辨認,只能看出是個身著古裝的女子,可那女子的眼睛好像一直在盯著阿宇看,讓他心裡有些發毛。

阿宇決定去其他屋子看看,在堂屋的一側有個偏房,門半掩著。他輕輕推開那扇門,門後的景象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房間裡擺放著一張破舊的床,床上的被褥已經發黑髮黴,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床邊有個梳妝檯,梳妝檯上的鏡子裂了好幾道口子,鏡子前還放著一把木梳,木梳上纏著幾縷頭髮,那頭髮看起來烏黑亮麗,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彷彿剛剛還有人在這裡梳理過一般。

就在阿宇湊近梳妝檯想要看得更清楚些時,他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那聲音很輕,卻在這寂靜的房間裡清晰可聞。阿宇的心猛地一緊,他猛地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阿宇暗自嘀咕著,可心裡的不安卻越發強烈了。

他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房間,可剛走到門口,那腳步聲又響了起來,這次好像離他更近了,而且伴隨著一陣若有若無的哭泣聲,那哭聲哀怨婉轉,彷彿是一個女子在哭訴著自己的委屈。

阿宇的後背冒出了一層冷汗,他加快腳步朝著院子走去,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然而,當他來到院子裡時,卻發現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變得陰沉灰暗了起來,院子裡也瀰漫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那霧氣越來越濃,很快他就只能看清眼前一米左右的距離了。

在霧氣中,阿宇慌亂地尋找著出去的路,可轉了幾圈後,他發現自己好像一直在院子裡打轉,根本找不到大門的方向。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那身影慢慢地朝著他走來,身姿婀娜,像是一個女子,可那女子的面容卻隱藏在霧氣之中,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