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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也是,她的姨媽。
她因為戒毒,身形富態,鬢間雖有白髮,面孔卻並不見老態。
她們有著相似的五官,神情,那一刻,她腿腳發軟,似乎是感到了某種喚作血緣的強大力量。
他是她姨媽的兒子,他們是表親,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
而她們追到佛羅里達的時候,他剛剛啟程離開,沒人知道他會去哪裡。
回到普羅威登斯,她大病一場。
一個月後,病好初愈,她並沒有如他人預料般倒下,反倒如換了個人般,重新振作起來。
旁人見她如此,以為她是決定放棄了。可沒人知道,她其實,一直都在等著。
也是自那時起,她開始收到來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
每次的地點不同,每兩次間隔的時間也不一樣,但是相同的是,這些明信片上,每次都沒有署名。
那或許可以理解為任一個人寄來的,或者,並不是寄給她,可內心深處卻有一絲堅持,暗暗地引導著她,支撐著她。
她開始遊走於世界各個角落,基本上,每收到一張明信片,她便會循著那上面的風光和郵戳地址,不遠萬里追趕而去。
有時,她在巴黎埃菲爾鐵塔上俯眺,有時,她站在倫敦大本鐘前迷失了方向,有時是人潮熙攘的異鄉街角,有時是某個人煙荒淼的自然角落。
但是,她卻義無反顧。好像唯有站在那裡,站在他曾到過的地方,呼吸著他曾呼吸過的空氣,想象他曾在這裡怎樣溫柔地笑,他會說些什麼,她才能相信,相信他還活著,相信他活得很好。
那大概是她對他最後的一點願望,她後來並不再期許他在身邊,她只是希望他活著,然後,如果某一天走累了,他會回家。
五年裡,她一直這樣默默等著,沒有人知道她在等什麼,但是她一直都這樣等待著。
虔誠,平靜,坦然。
不再有絲毫埋怨。
獨自吃完平安夜的晚餐,她在廚房做了些清潔,開著電視,抱著筆記本,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檔案。
郵箱提示新郵件,她開啟,是國內出版界某個新年聚會的邀約。
她揉了揉眉心,直接關掉,沒有回覆。
回國,那大概是多年來她一直在逃避的一個話題。
而且,也許會一直逃避下去。
然而,她沒有料到的是,轉機卻在幾天後翩然而至。
幾天後她外出散步,回家時習慣性地開啟信箱察看,一直以來空空蕩蕩的郵箱,卻多了一張厚厚的卡片紙。
心裡突的跳了一下,她頓了頓,伸手取出。
對著早晨晴朗的陽光,她看到了一張沒有署名的明信片,距離上次大概已過去一年的時間,她有時會有些害怕是否今後不會再收到,可是今天,它卻來得令她措手不及。
明信片上的郵戳地址顯示,它寄自國內。
而明信片上旖旎的風光建築,不是別處,正是萬里長城。
她滯在原地,靜靜站了長久的時間。
心裡,卻如擂響轟隆隆的萬千戰鼓,振奮又忐忑,害怕又期待。
終於,她像下了最大的決心,揚手邁步,越走越快,向屋裡奔去。
拿起電話,她在桌上的筆記本里翻找航空公司的電話,又開啟郵箱,在那封邀請她回國參加活動的郵件上,點了“回覆”。
也許,這次,是真的到了回去的時間。
***
盧家的老房子前年碰上舊城改造,盧母越洋電話與瑾汐一合計,在原地要了一套小戶型,一個人住著新房子,養些花花草草,倒也自在。
這些年,國家對退休職工養老金政策也有改變,盧母碰上好時候,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