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張師弟,我是不祥之人,和……和楊逍他,那是迫不得已,被他所逼,但我卻是不後悔,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張超群隱然猜到她要說什麼,開口道:“紀師姐是要我帶不悔妹子去找她爹爹麼?”

紀曉芙悽然笑道:“是的,我終究是不能帶著不悔回峨嵋的。”

張超群見她悽楚,嘆口氣,道:“你就真的不想和楊逍見面麼?”

紀曉芙搖頭,悽然一笑,道:“我焉能一錯再錯?正如你所說,如果他真的愛我,又怎會任由我獨自撫養不悔這麼多年呢?男人……男人在沒有得到你身子的時候,甜言蜜語,含在嘴裡怕化了,頂在頭上怕曬了,什麼教中大事,全都可以不管不顧,等到得到了你身子,教中大事便又重要了起來,嘿嘿……”

張超群尷尬一笑,卻是說不出話來,她所言,當真是道盡了男人最無恥的品性了,但天底下,男人不都是這樣麼?得不到的始終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棄之如敝屐。

紀曉芙眼望著天空,眼睛一眨不眨,低聲道:“張師弟,昨日之事,請你勿怪,我迷迷糊糊的,把你當作是他了,我知道,你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對不對?”

張超群登時想起昨夜之激情,她那狂野的,毫無保留的放縱,不由得面紅耳赤,那一番旖旎銷魂,實是蕩人心魄,回味無窮……

“張師弟,他在崑崙山坐忘峰隱居,你幫我把不悔送去他那裡,曉芙感激不盡。”

說到這裡,鄭重地俯身下去,盈盈一拜。

張超群急忙上前將她攙起,道:“我答應你便是,不要這麼客氣了。”

兩手甫一接觸到她瘦削雙肩,只見紀曉芙暈生雙頰,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美人在前,膚白勝雪,秀髮如雲,身體傳來陣陣幽香,張超群心神一蕩,情不自禁地低頭一吻,紀曉芙突然被她一親,似是被毒蟲蛇蠍咬了一口,全身一抖,往後縮去,驚聲道:“張師弟你……你……”

張超群在她朱唇上一點,立時懊悔,訕訕低頭,道:“對不起,我一時……一時情不自禁……才……”

饒是他平素舌燦蓮花,此刻卻無言以對,說不出話來。

紀曉芙幽幽地道:“曉芙是不潔之人,張師弟你將來能找到一個貞潔無瑕,美麗善良的好女子為伴的。”

輕輕一嘆,從頸中取了一塊黑黝黝的鐵牌出來,又道:“這是他給我的信物,你可交給他,以明不悔身份。”

見他不接,兀自呆呆地瞧著自己,心中一蕩,將鐵牌塞進他手中,低聲道:“若有來生,曉芙將以清白之身侍君。”

雙目一閉,拔腿便行,一滴清淚飄落。

張超群熱血上湧,大聲道:“你若對我有情,何必等來生?”

紀曉芙嬌軀一震,回過頭來,淚珠盈盈滾落,道:“你不嫌棄我麼?”

張超群猛地搖頭,正欲上前。

紀曉芙喝道:“你別過來!”

慘然又道:“就算你不嫌棄我,我卻嫌棄自己,張師弟,師父等了許久了,再等下去,必會生疑,咱們……咱們就此別過,昨日與今日之事,從此休要再提,你喚我師姐,便真個兒當我是師姐,我們永遠都是姐弟之情,而無其他。”

說到此處,踉蹌著去了。

張超群瞧著她遠去背影,不由得痴了,好個堅貞女子。

“嘿嘿……”

一聲冷笑傳來。張超群猛然扭頭,只見草叢之中,丁敏君緩緩站起。

張超群大驚,顫聲道:“你……你怎會在這裡?”

丁敏君緩緩走上前來,冷笑連連,道:“張師弟,你做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麼?”

張超群心中發虛,道:“什……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