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瞄了一眼臉色訕訕的宋安,當年就是這貨抱著啃了一口的柿子眼淚糊了一臉,號啕大哭地去找柴老,說他中毒了,大喊著快救救他。

當時小院裡還有不少其他人,大夥一陣兵荒馬亂之後發現就是仨人偷了生柿子吃,立刻滿屋的人都笑作一團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們仨有那麼一段時間出門去到哪家,但凡桌上有柿子,哪怕有個柿餅,都要被涮上一回。

幾人走進院子裡,正房是看診的地方,一位中年男人,還有一個瞧著很年輕的姑娘,都在忙著給人看病,兩人都是柴老的徒弟。兩側的房間,連同院子裡,還有三四位學徒在以古法制藥,整個小院都縈繞著一股藥香。

柴老帶著幾人穿過迴廊進了後院,院子一角擺了一個根雕墩子,上頭擺了一個茶壺幾隻茶碗,還有本書和一個脈枕,四周放了幾張矮凳。

“坐吧,”柴老坐在一張凳子上,“你們幾個還用我招呼?無事不登三寶殿。”

說著又打量了一番白夢粱,“這是誰家的小娃娃?”

“哦,他是……額……”宋安嘴快,說到一半卻又頓住。

趙棨臨也是一愣,白夢粱是白家人,白景明的兒子,而當年柴老被人找麻煩,正是因為拒絕了白景明的“邀請”。這陳年舊事過去太久,當年他們也不過五六歲都是後來聽說的,竟一時沒想起這茬。

“我家的。”

李曜手攏在白夢粱後背上,“看我幹嘛,我領回家的我養的,就是我家的,誰搶我跟誰急。”

李曜偏頭,垂眸看當事人:“對不對?喊人,叫柴爺爺。”

白夢粱重重點了點頭,乖巧叫人。

“呵,就你小子臉皮最厚,滿嘴跑火車,”柴老又細細端詳了兩眼,突然道,“白家的小孩吧?跟白家那個老三面相上有點相似。”

李曜三人皆是訝異,沒想到柴老能居然直接看出白夢粱的出身。

他們只認識白景明,只道白夢粱和白景明長得並不是太像,這個什麼白家老三卻從未見過,算起來,應該是白嘉言那日說的為白景明所害之後負氣出走那位了。

柴老一看幾人的表情便知自己說對了,略帶得意地哼哼了兩聲,挽了一折袖子,淡淡瞟了他們一眼,不用深想便知他們在擔心些什麼,對白夢粱招手道:“罪不及孥,這點兒事理小老兒還是懂的,小傢伙,手伸過來。”

:()我若為星君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