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玄疾馳面色陰沉,冷冷的盯著林焱,四公主玄妙涵看在兩人臉上,發現皇帝老爹明顯動怒,

“父親,林先生也有苦衷”

近乎哀求的語氣,讓林焱不禁側目,皇帝也回視一眼四公主,內心明顯有了些許變化,語氣逐漸緩和了,

大太監殷無雙,耷拉著眉眼,在林焱三人身上不停地轉換,內心除了震驚還是驚歎了。

“林焱,你滑頭,老夫今日不怪罪你,但是須知紙上談兵終覺淺,如何富國強兵,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林焱心裡發苦,果然是禍從口出,此時此刻,他哀怨的看了一眼四公主,只見對方目若流星,面若微醺,點頭給於鼓勵,

“世伯,富國強兵,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更不算”

林焱橫眉,退無可退,就無需再退,

“誰說了算?”

“當今聖上,大玄皇帝”

“放肆,怎可非議陛下?”

一時之間,屋內幾人都陷入壓抑之中,

“世伯,自古聖君明主,都逃不過春秋史筆,若是害怕百姓非議,那就是愧對天下,何況忠言逆耳?”

“哼,你說 ,今日所說,絕不會傳出此屋半句”

“大玄皇帝是不是聖君明主,小侄不清楚,但是大玄的體制和法律有嚴重的弊端,尤其選拔人才和稅收制度,軍功賞罰制度,積怨頗深”

林焱大義凜然的陳述,四公主和殷無雙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氣不敢出,皇帝玄疾馳,鬍鬚顫動,雙拳緊握,極力的控制,

“你…接著說,有哪些弊端?”

皇帝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林焱也發現了對方的情緒,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不說會更慘,

“自古帝王在乎的是江山社稷,豪強仕族在乎的是名利和地位,唯有百姓只在乎吃飯穿衣”

見皇帝沒有回應,林焱繼續醞釀下語句,

“如今大玄士紳官員,幾乎出自上層世家門閥,所謂的科舉選拔也落不到底層寒門百姓身上,原因就是底層百姓沒有機會讀書啟智,”

“大玄國策,各地書院敞開大門,並沒有禁止百姓入學,老夫年輕時曾遊學各大書院,林焱你危言聳聽”

皇帝玄疾馳已經是展開了攻擊和辯駁的架勢,出言辯駁,

“世伯,你可知,如今的百姓一畝田地要上交多少賦稅?七成,整整七成都要上繳”

林焱激動的比劃著自己的手指,努力的做出個七的樣子,眾人一時失言,

“林焱,大玄歷來如此”

四公主替皇帝父親解釋,也是變相的為林焱開脫,大圓場,

“百姓手裡的田地,豐年七成上繳,餘糧只夠餬口,遇到災年,只能賤賣土地,給士紳豪強做佃農,依舊要上繳七成收穫,”

“難道不對?”

皇帝冷冷的說了一句,

“世伯,大玄立國多年,封侯拜相,王公貴族,子孫傳承,子子孫孫已經多少代豪強士紳,享受國恩,都不納稅,國家稅收全部來自民間百姓,試問有朝一日百姓都沒有了田地,國家賦稅從何而來?如何用兵邊疆?”

聽聞此言,皇帝猛然起身,雙目殺人般的直射林焱,

“當今陛下,憂國憂民,時常夜不能寐,大玄天下哪就像你說的這般不堪了?你所說當今陛下是昏君?”

“世伯,就事論事,當今陛下是不是明主,小侄不知,但是陛下的眼光還是差了一些,”

“你,混帳至極,”

“世伯息怒,聽我說完,”

林焱搶先一步,滅了皇帝玄疾馳的怒火,接著說到,

“兼併土地,百姓疲於奔命,自然就斷了讀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