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戀戀不捨的鬆開那隻柔若無骨,潤滑細膩的玉手。

而就在放手的剎那,似乎從萊弗利口中也傳出了一聲似有似無的嘆息。

我想我倆心裡都清楚的明白,今夜過後,兩人的人生軌跡就不太可能再出現什麼交集了。而這剛剛萌生出來的情愫,恐怕也等不到它開花結果的那一天了。

而這也讓甲殼蟲本就狹小的車內空間,變得越發壓抑。

“明天就走嗎?”我不能容忍自己輕易為女人流眼淚,即便她是我的女神,即便她是瑟瑞娜,即便她是布萊克?萊弗利,也不行。我強迫著自己在哭出來以前,問出了這個問題,轉移開注意力。

“哎……劇組又要開工了,這也都是些沒辦法的事,不然的話真想再在邁阿密多呆上一段日子啊…你知道,這兒的氣候可要比紐約好太多了!”萊弗利說完有些悵然若失,“你呢,德米?”

“我?我也得儘快趕回波特蘭報道去了,不然說不定就連飯碗就砸了…”說完我故作輕鬆的笑笑,但是笑過以後鼻子卻有些發酸,我趕緊把視線聚焦到車廂頂棚。也不記得是從哪本書上看到的了,據說這樣做,可以讓那些原本要流出眼眶的淚水止住。

“哈。看來今晚這頓飯也算是我們為彼此餞別了…”

“祝你明天一路順利…”捱過了想要流淚的衝動,我才重新望向萊弗利那張略施淡妝,就明豔不可方物的臉龐。

“你也是!”她目光炯炯的回望,似乎眼底裡也有些晶瑩剔透的淚水在打轉。

再有千言萬語也訴不清離愁,所以我倆索性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又無語對視了半晌,伴著“咔嗒”一聲,萊弗利輕輕推開了車門。

我清晰地感覺到心裡有那麼一塊地方。伴著這聲“咔嗒”猛地塌了下去,在心上留下了一道不顯眼卻深不見底的傷口。

她勇敢的邁出了第一步。繼而第二步,第三步…

我再控制不住,第一顆眼淚摔在手上碎成千萬瓣,繼而第二顆。第三顆…

“萊弗利!”就在電梯門開啟的一瞬間,我還是啞著嗓子喊出了她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我這一聲召喚,在電梯門關上之前,她突然又瘋狂的衝出來,飛奔回我身邊,抱著我忘情的吻上我的唇。

我這次出奇的老實,手腳規規矩矩的放著,回應熱烈,卻不越矩。

既然已經明白沒有未來。就不要再徒增傷害。

一分鐘,六十秒,放在球場上三個回合不到。心臟也就是跳動那麼80來次。

但是卻有些“一分鐘”會讓人終生難忘。

一如這個吻。

“來紐約,可別忘了送我球票啊!”

這是萊弗利留在我耳邊最後句話。等我從那個甜蜜的吻裡回過神來,伊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徒留在唇間的是她的溫潤,耳畔的是她的呢喃,還有空氣中她的芬芳,縈繞。迴盪,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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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旅客朋友們。飛機現在馬上就要起飛了,請再次確認您的通訊裝置已關閉,請檢查安全帶是否已經扣好,請拉開遮光布,收起小桌板。。。”我們的飛機背對著第一縷晨光向西飛去。

“別了,邁阿密,再見了,女神萊弗利!”我長按住手機關機鍵,桌面上的背景,正是她,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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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波特蘭開拓者眾將士的日子依然還得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