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盆裡燃燒的噼啪聲,上頭水壺裡的沸水聲,一如當年的場景,只是不聞雪壓折枝條的聲音了。

"你想知道什麼,我會告訴你的。"

梁千山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的臉,像是要將那張臉盯穿了才罷休。

梁千峰嘴角抽了抽,這直白的視線,看得人有億點難受,他只好轉頭去和人對視,才不至於臉上灼燒般的熱。

"這就沒有意義了。"梁千峰挑了一下眉,"我要的是你自己說的,而不是我問,你才說。"

梁千山捱到梁千峰身邊,手自然而然的摟上了梁千峰的腰:"那行,我挑著來說。"

梁千峰抱緊了手上的虎頭,嗤笑道:"你看,我要你自己說,你還挑著來說。"

梁千山聽著他的陰陽怪氣,兀自說起來:"羽族人生了孩子,一般都是放養在外,因為羽族人的一些特性,不滿十八歲的孩子,是不被承認的。

將年滿五週歲的孩子扔到外界,美其名曰是歷練,好讓他們度過十八歲的那場篩選。實際上很是殘忍。"

梁千峰掰開梁千山摟著自己腰的手,問:"你們不是有邪術嗎?不然怎麼會稱你們是魔教呢?"

梁千山不死心的繼續摟上去,下巴擱在梁千峰的肩膀上:"那也得是要被給予厚望的才行,像我這種庶出的,怎麼可能比得上那些嫡出的。

,!

我差點餓死在街頭的時候,因為和你長的一樣,才有幸得到義父的垂憐。

不然,我也會像多數羽族人一樣,還沒熬到十八歲,就先死了。"

梁千峰心裡頭一抽,張了張嘴,正想問些什麼,梁千山從後頭捂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義父比你早發現我的身份,我也去找過他,他本來是想留著我的。

但那是不行的,我不可能在臨淵境內羽化,那樣對整個臨淵都是不利。

就算我再貪心,也不能害了你們,我本來也計劃好要走的。

之後,有了那場火災。

我本來是想等穩定之後,再回來找你的,結果義父來信告訴我,你已經離開臨淵了。"

梁千峰拿開他的手,和人避開了些距離,才轉頭去看人。

只見梁千山的眉眼深邃,兩眼下是淡淡的烏青,對上他的眼睛時,那雙濃黑的睫毛顫了顫。

兩廂久久對視,眉眼間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兩人心臟跳動頻率比平時快了不知幾倍,那顆拳頭大的心臟好像要跳出喉嚨。

梁千山緩緩靠近,被拍掉的手撐在梁千峰身後的毛絨地毯上。

即將碰到梁千峰之際,被果斷的躲開了。

梁千峰左手攥成拳頭,掩在唇邊,清了清嗓子,儘量平復內心的躁動,端起桌上滾燙的杯子,也不管茶水熱不熱,一道灌進了嘴裡,燙了也不吐出來,咕咚一聲吞了下去。

"不燙嗎?"梁千山眼底有股淡淡的不爽,氣壓莫名有些低,"喝這麼快,仔心燙壞了。"

梁千峰能感受到對方手的力道在增加,怪異的感覺甚至讓他忘了原本要問什麼了,只是結結巴巴的回答梁千山的話。

"也、也不是、很燙。"

:()和自己談個戀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