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峰和雲中千山一起吃了午飯後,就各自回各自的院子休息。

梁千山沒打算立馬躺下休息。

這天實在有些熱,再加上之前睡了一會兒,食困還沒湧上來。

他找了一個背陰的角落,叫陳權給他搬了一個椅子來,拿著摺扇慢慢的搖著。

按理來說,住在這高山上,就算是六伏天,也不會很熱,頂多也就正午太陽最烈的時候比較曬人。

梁千峰這具身體比較特殊,簡直就是純陽體質。

夜裡寒氣重,夏日的夜晚裡,人們都是蓋一床厚棉被,不蓋就容易受寒生病。

梁千峰只蓋一床薄薄的毯子,再厚點就嫌熱。

在白蘭花樹下,縫隙的陽光影影綽綽,淡淡的清香撩撥人心。

梁千峰眯眼看著樹葉縫隙裡的光,耳邊聒噪的蟬鳴都顯得悅耳動聽。

要是能喝上一口酒,手上一杆煙,這日子也算是有滋有味。

突然好懷念守著封印的平淡日子,隨著連城千年來的快速變化,他目睹了不少生離死別。

也因為目睹了太多,有好多時候,他都覺得其實也沒什麼。

一夥死者的親朋好友來靈堂,真哭假哭一遭後,用不了多久,這個人就是真的死了。

實在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連城的人有一個習俗,在一個人下葬二十年後,就要挖出來重新安葬,意欲死者保佑家族繁榮昌盛。

梁千峰不理解,人都死了,不讓人入土為安,二十年後還把人挖出來,擾人安寧。

自己不努力、不爭氣,全靠這些歪魔邪道。

梁千峰有一雙能看清萬物本質的眼,都沒見到死者的魂魄,什麼保佑一說,全是狗屁。

人家在頭七的時候,早就跟著黑白無常走了。

哪有什麼厲鬼索命,還沒變成厲鬼,就被帶去地府重新投胎了。

這些後生,純屬沒事找事。

不過這些話,梁千峰也不會跟人說,不過是在自己心裡自言自語,時而跑去封印地帶,沒人的時候對著那封印著的東西發牢騷。

梁千峰砸吧砸吧嘴,現在這個情況,又誰來聽他發牢騷?

腦子裡的那個智障機械就是個傻叉,永遠只會重複任務情況,有的時候還不理你。

就算封印著的東西把他隨便亂扔到了這個地方,他還是有些想念對方。

那東西的確不會回應他,但他卻莫名覺得對方能聽到。

說不了話是最好的,因為沒法評判他的想法。

約莫坐了一刻鐘,梁千峰準備起來回屋裡閉一閉眼,跑外面去的陳權慌里慌張的回來了。

梁千峰瞧他十萬火急,拿著趕在他大叫前,先一步開口。

"天塌了?這麼急。"

陳權是真的很著急,氣都沒喘勻,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的。

"不好了!少主!公子和陳家的二公子在楊梅園發生了爭執!"

梁千峰像是聽了什麼可笑的話語,哈哈笑了幾聲。

陳權見他不信自己,更急了:"少主您聽我說!這是陳二公子單方面的挑釁,公子的確沒有理他,只是陳二公子說的話實在是太難聽了總之您去看一眼吧!"

梁千峰聳了聳肩,表示去一趟也沒什麼,抬腳就出了自己的院子。

楊梅不遠,幾步的距離,三四棵楊梅老樹,周邊圍了七十幾棵中等的楊梅樹,就這麼圍起來,成了一個園子。

正是楊梅時節,老遠就能聞到楊梅的香氣。

單是聞聞,就已經垂涎欲滴。

梁千峰不知道雲中千山還饞這一口,飯後不回去休息,跑這邊來摘果子。

鬱鬱蔥蔥的樹葉裡,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