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一肘擊在身後的人身上。

那人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動作,生生捱了一擊。

梁千峰往前走一大步,才轉身看身後的人。

這一看,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了。

那人,讓他分不清究竟是誰。

"你他媽誰?"

對方單手捂著被打的地方,聽見梁千峰的問題,手自然的垂在兩側,溫和的眼神瞬間染上戾氣。

梁千峰後背瞬間出了冷汗,抬腳準備往後退一步。

還沒走出半步,就被抓著往前拉去。

"你記性真是越來越差了。"

脆弱的脖頸被掐住,總覺得生命下一秒就要斷送在這。

梁千峰直直盯著眼前人的眼睛,篤定他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看見他這樣不怕死的樣子,那人陰霾的雙眼頓時染上笑意,湊上來快速的親了一下樑千峰的嘴角。

縱使被抓著命脈,被輕薄了的梁千峰突然暴起,狠狠的給了對方一拳頭。

"你他媽有病是不是?!你誰?一上來就輕薄我?你腦子是被狗啃了嗎?"

那人嘴角瞬間出了血,他曲起食指,指關節抹去嘴角的血漬,陰沉的笑了起來。

"眾山環繞,形成峰。"那人譏笑著說,"故名千山,梁千山。"男人抬起眼來,注視著梁千峰的眼睛,"你自己取的名字,現在反倒來問我,問我就算了,我當你在跟我玩情趣,你又打我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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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千峰瞳孔猛然收縮,兀自消化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

行屍走肉般,梁千峰走到自稱梁千山的人面前,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將人上下掃視了個遍,最後舉起自己的右手食指,戳了戳梁千山的臉蛋,接著神經質一般的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沒有猜錯!他就沒有判斷錯誤!

梁千山以為他被什麼鬼東西附身了,都要現場給人驅魔了。

下一秒梁千峰就恢復了正常。

他往後退一步,又往前一步,張開雙臂抱住梁千山。

梁千山沒能搞懂他,摸不著頭腦,身體卻比腦子更快一步的回應這個擁抱。

稀裡糊塗的,兩人於院落間抱了許久,緊閉的院門忽然被敲響,將兩人齊齊拉回。

梁千山瞥了一眼院門,在那扇門被推開之前,匆匆消失在原地。

院門口出現一道身影,遠看貌似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

梁千峰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那少年蹦跳著湊近,手裡抓著赤耳的紅色紙張。

少年到了跟前,梁千峰才認出那人是秦桑,是少年時期的秦桑。

這時候的秦桑梁千峰最為喜歡,就因為孩子小,什麼齷齪心思都不存在,就算存有那樣心思,也不會像如今這樣擺在明面上。

秦桑將手裡的幾塊紅紙攤開在梁千峰眼前,他的嘴角盪開熾熱的笑容,是少年熱烈的心事。

紅紙被三兩下抖開,那是一盞孔明燈。

"師父!"秦桑喊他,"給我題個字吧!"

歲月蹉跎,以往的細小瑣事忘得一乾二淨,重要事情也從腦子裡消失不見,唯有徒弟的一些小事情,叫梁千峰至今還記得。

屋內,燭火搖曳。

燭臺旁,梁千峰拿著一支妖骨杆子的毛筆,沾了墨水,在紅色的紙上寫下一串祝福語。

兩句話下來,站在一旁看著的秦桑擰著一張臉,等梁千峰寫完,才說:"師父,您最近在練草書嗎?"

梁千峰活絡的身子瞬間愣了愣,隨後故作輕鬆的說:"對,沒錯。"

秦桑哦了一聲,跟梁千峰道了一聲謝,就跑出外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