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打你了?”

都不用梁千峰開口,老人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所有不好的印象都源於此,梁千峰生怕老人又要給季聞川什麼教訓,說不是也沒人會這樣打他,說是心裡又不安,最後選擇閉口不談。

他咬死不說,老人也不能如何,只同他說:“下次阿川打你,你就跟爺爺說。”

梁千峰笑著沒有應承,他是希望季聞川能不揍他,但他可不想別人去打季聞川,這買賣不划算,自己也不樂意。

從嵐清堂出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二十分了,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二十分鐘。

梁千峰有些疲憊的倒在後車座上,窗戶開著三分之一,獵獵的風灌進車廂,吹拂著髮絲。

這風吹久了對身體不好,不開窗又想吐。

兩個選擇之間沒有十全十美,總有一處不順心意。

到達目的地時,梁千峰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醒來時發現有些許不對勁,眼前迷迷糊糊的出現了季聞川的身影。

什麼鬼?

不是上課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像是被下了迷藥,梁千峰的意識是昏沉的,肢體也不受自己的控制。

沒一會兒,他被季聞川從車座上抱下來。

待在熟悉的懷抱裡,梁千峰就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兩條胳膊放到季聞川的脖子上,腦袋埋在人家的脖頸間,嗅著令人安心的氣息。

梁千峰眯著眼,荷葉的清香不能讓他沉下心來,一直惴惴不安到現在。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為什麼會不安。

“哥……”

梁千峰輕輕叫了一聲,兩眼緩緩睜開。

躺在柔軟的床上,梁千峰的意識逐漸回籠。

天花板一抹暖黃的光,那是屋裡一盞床頭燈發出的唯一的光源。

依舊是覆著一層絨毛,上面是熟悉的氣息,很香。

季聞川握住梁千峰的右手,看著剛躺下的人自己爬起來靠在了他身上。

“這是哪裡?”

梁千峰抬眼,一雙疲憊的眼睛出現在季聞川眼前。

季聞川說:“我在學校周邊的房子。”

梁千峰重新閉上眼:“晚上了。”

季聞川:“還沒有,才五點,想讓你多睡會。”

“哦。”梁千峰推開季聞川,重新鑽回被窩,“那你快走,別打擾我睡覺。”

季聞川又氣又笑,他看著自己的左手,握在一起的手可沒有要放開的意思,這不放開,人又怎麼走?

“你這是讓我走還是讓我留?”季聞川伸手點了點梁千峰的前額,指尖觸碰到細碎的髮絲,短短的一小節也能在指尖環繞。

梁千峰睜開眼,在昏黃的光裡仰視季聞川。

季聞川整個身子被狠狠往前拉去,險些倒在梁千峰身上。

他單手撐著床邊,乾脆順著力道躺倒在床上:“小兔崽子,你想幹什麼?”

梁千峰哈哈笑著,他撐起身子,將左手手肘壓在季聞川的脖頸上:“陪我睡覺。”

沒有強烈的窒息感,手肘只是搭在上面,沒有任何的威脅。

季聞川喉嚨裡發出哼笑:“別鬧了,我還要去上課。”

梁千峰想要摁住季聞川亂動的手,自己又實在沒那麼多的手,只好在壓人的手肘上加大力道:“這才五點,晚課時間七點才開始,睡一覺怎麼了?”

梁千峰頓了一下,危險的盯著季聞川的眼睛:“還是說,哥哥開始嫌棄我了,不想和我睡一張床上了?”

季聞川的胸腔大幅度的起伏,絲毫不懼的直視梁千峰。

兩人四目相對半晌,季聞川使力將人摁回床上,薄被將人裹成蠶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