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山清楚的看到,梁千峰的脖頸、臉都染上了薄紅,那耳朵更是紅得要滴血。

梁千山一面擔心著梁千峰被燙傷的嘴,一面好笑的從後頭抱緊了梁千峰。

梁千峰不自在的掙扎著,不知道怎麼說,但就是太奇怪了。

"那麼久沒見,你讓我抱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梁千山在那撒嬌,方才怪異的氣氛也漸漸蕩然無存。

梁千峰轉過身去,和人緊緊相擁在一塊。

懷裡 不再是少年身形,兩人早已長成青年模樣,骨骼長成,能感受到對方那顆心臟有力的跳動。

梁千山身上沒什麼肉,能碰到的都是硌人的骨頭。

梁千峰越抱越是心疼,那止住的淚又冒了出來,他胡亂的將眼淚擦在梁千山肩膀上的那點布料上。

"這些年過得還好嗎?怎麼就瘦成竹竿了?"

白虎和青蛇把梁千峰養得極好,他也時常看鏡子中的自己,這才一眼看出梁千山瘦了,瘦得像猴子,像竹竿。

"還好。早些年在羽族謀得了地位,回去了也沒人敢欺負我。"梁千山明顯的頓了一下,隨後帶著揶揄的語氣繼續說:"瘦了可能是這兩年找一個人,想方設法總是找不到。"

梁千峰推開他,兩眼有些紅:"我也在找你,肯定是青蛇在那騙我!等他醒來,我就找他算賬去!"

"哦?青蛇?"梁千山早就猜到了箇中緣由,現在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是你說那隻妖嗎?"

梁千峰伸出四根手指:"準確的說,是四隻妖。也不能算是準確吧,這宅子裡的那些,也都是妖。我這幾年還真遇到了不少妖物。"

梁千山哽了一下,他知道對方什麼都不記得。可是這千年來,你不都是降妖師的身份嗎?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心無旁騖的和妖待在一塊?

忽然,梁千峰的手掌貼在了梁千山的胸口,心臟的位置。

梁千山呼吸一窒,不敢亂動:"你"

"我有點好奇。"梁千峰說,"堂主不是說過嗎?到了一定時間,使用連心蠱蟲的兩個人,會聽到對方在想什麼,為什麼我聽不到你在想什麼?"

梁千山神情千變萬化,最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還和以前一樣,身子總是不好,這會笑得用力,都咳起嗽來了。

梁千峰見他咳得倒在了自己身上,有些不滿,但還是伸手給人順了順後背:"一個問題而已,有這麼好笑嗎?"

梁千山拭去笑出來的眼淚,正了正臉上的表情,問:"你還記得堂主說的,連心蠱一般是哪種人在用嗎?"

"情人之間啊。"

梁千山說:"堂主後面還補充了一些,我猜你是沒聽了,畢竟那天你在打瞌睡。"

梁千峰眼神飄忽,他覺得堂主不一致性講完很不好,但自己時常打瞌睡這事是真的,沒聽到後面說的,就有些心虛。

"堂主後面說了什麼?"

梁千山坐起身來,和梁千峰面對面:"堂主說,要想後面能聽到對方的心聲,那就得在這一個過程中,和對方發生關係,這個效果才會起作用。"

"關係?"梁千峰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梁千山順著下去解釋:"嗯,比如情人之間的親吻、,就是交換對方的。所以,你覺得你能和我做這些?"

梁千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梁千山頂著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些話來。

梁千峰哈哈乾笑兩聲:"我們是兄弟,怎麼可能做這些你當我沒問。"

真的只是兄弟嗎?不是別的?

梁千山臉上掛著淺淡的笑容,壓下心底的陰鬱情緒:"行,我當你沒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