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以輕輕撫平我的眉間,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我僅僅是擁抱著她,沒有做任何事,讓她倚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

我知道近日封印核之碎片,她已經很疲倦了,還總是表現出輕鬆的樣子。

“磷白,你太過焦慮了,這段時間你一直心神不寧,如果不得已有那一日,她也會告知你。”常司說道。

我嘆了口氣,濁以已經有好幾日未去尊者日訓,往日即使當日是才封印碎片,而消耗大量力量,她第二日也不會缺席日訓。

“我知道,但阿以一向十分注重這些孩子,這幾日缺席,是前所未見的情況,關於此種情況,就連慕陽已經問過我數次。”

常司定定看著我片刻,才說道:“那你應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我沉默了。

我心中知道,或許已經到了濁以之前所說的最後的時間。

她看著我的每一眼,都像是要將我深深映入腦海,每一眼都像最後一眼,她用充滿眷戀的語氣與我交談,卻不曾提及她在尋找之物。

“常司,為何我們擁有知曉結果的能力,卻不能改變這令人遺憾的結局?”

我預設了常司的話,轉而問道。

“因為我們還不具備改變一切的力量。”

我不具備改變一切的力量,濁以也沒有,即使是瓊那樣的神明,都慘遭失敗。

那日後,常司又一次閉關修養起來,或許又陷入了沉睡,為了尋找破局之法吧。

每隔一些時日,濁以會回到我的身邊,她疲憊地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眉眼比起平日顯得安靜又少了那英氣與堅毅。

她總是這樣,一旦決定要做什麼,便要每時每刻鑽研此事,在星際王國時便是如此,比衝鋒在前的將士更要置生死於度外。

“阿以,你似乎從不知疲憊,每次問起,你也說不累,是否真是如此?”

我輕聲傾訴著,她安然地睡著,沒有一點醒來的痕跡,平日總是束起的長髮披散著,四處滑落。

等到她休息好又醒來時,尊者日訓已經結束了,而我也缺席了。

她睜眼看見我,愣了一會神。

“白,我睡了多久?”

“一上界日。”我答。

“那還好。”她起身,看著我欲言又止,而我沒有詢問,安靜地等待著她開口。

“白,倘若我讓自己陷入極度危險的境地中,是否是對你和我自己的不負責任?”

儘管做好準備,我的心仍然不可避免地沉了下去。

“做自己要堅持的事情就好,不用擔心我,阿以。”

我壓抑著心中的不安與憂慮。

“我會永遠陪著你,無論你將做什麼,又將去往何方。”

“你在害怕,磷白。”她牽著我的手說。

“你的手在發抖,你很擔心。”

她低下頭抱住我,我只是輕聲嘆息。

“我是在害怕,害怕我們會分離,可世事無常。”我抱住她說道,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阿以,去做你要做,並且認為正確的事情吧,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

這是我許下的諾言,而我也做到了。

濁以安靜地躺在我的懷中,如同往常睡著了一般,她的手已經滑落,苦戰後也沒有留下傷痕。

“呵呵…好一個…情深似海的好…戲…”

嘶啞的聲音咆哮著。

惡那來之不易凝集的身體早已破碎了,他的意識化作黑霧,在一直不停地咆哮著,可到了後面已經不能成句。

我的心中難掩悲傷,它的毀滅與消失意味著,濁以也同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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