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解易容,卻見越臨將窗簾掩上了。

見我看向他一臉詢問的表情,他道:“只因不願別人看阿離的真容罷了。”

我微微笑了笑,這路上有人探查我們是自然的。

不過有越臨在,我便可以少擔心會暴露容顏或者身份。

我眨眨眼,只見鏡中之人也眨眨眼。厚薄適中的桃色唇瓣讓這副清冷的容貌顯得略微有些有氣勢。

下唇相比越臨的下唇稍厚,眉細長而略有稜角,眼型偏長而眼尾微勾。

瞳孔如墨而眼白多於眼黑顯得有些冷淡,鼻樑與山根挺立,鼻尖精緻,膚色極白,下巴尖而不乏秀麗。

我微微對鏡笑笑,隱隱約約的臥蠶和酒窩讓這張臉看上去沒有那麼清冷。

但呲牙咧嘴的笑卻顯得宛如病嬌,既美又有一絲病態。

我在越臨面前笑的時候他看到的我便是這樣的。

我嘗試做煩惱、憤怒或是傷心的表情,沖淡了這臉清冷的感覺。

我竟覺得與我在現代的容貌有些許相似。

我微微側身,看見越臨靜靜地在側後方看著我。

我想起來剛剛想吐槽的事情道:“越臨,你說的舟車困頓,便是坐著你的豪華馬車和豪華遊船如同旅遊一般,若非你說要去稜州辦事,我都要以為這是踏青了。”

我一邊微微低頭,從劍鞘中抽出佩劍千仞,輕輕用羅巾擦拭,一邊與他說道。

習劍之人,劍之於人如同伴侶,自我來這世界每日練劍都要擦拭幾遍千仞。

這幾日吃食飲水倒是未嘗有少,但我每日練劍卻受限,時常只能打坐修習魔功。

即使要練劍都要告知越臨,他方設結界與我同練。

“比起璇璣宮是困頓許多,不過比起你那鬱木林的小屋還是好了許多。”

越臨笑著說道,眯著眼睛又勾起唇角,配著他今日金色的的衣物與頭冠顯得明豔萬分。

而暗中諷刺我那修習環境很簡陋。

我鬱悶的翻了個白眼,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拜託我那也不算簡陋,明明也是清潔明亮而簡約。

魔族右使經常修行的地方哪裡簡陋,明明就是簡約大氣。

莫璇離也不缺錢,只是愛好簡約罷了。

不像越臨愛好在屋子裡擺放著花裡胡哨的各色東西,還佈置的說不定比皇宮還奢靡。

“那阿臨應該感謝我才是,若不是我,只怕你難以體會到簡樸的修行日子。那幾日還能磨練阿臨的心智與毅力。”

我也微微笑道,裝作看不懂他的神色也聽不懂他的諷刺。

不過是鬥嘴而已,看我與他比劍的時候還不是打的他落花流水。

這短短的路程卻行了數日,比我從魔界到仙州還久,我記得越臨和我一起從鬱木林的屋子返回雲州都沒那麼慢。

果然越臨是回了家以後就變得嬌氣的。

此番每日都要停頓,況且帶那麼多人,每頓還像之前一樣弄的很豐盛,耽擱時間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阿臨,這招你可看好。”設了結界我便又把他當做陪練。

自從那次被人算計,我從待客上房換到了越臨院中後,我便天天都要與他練劍。

在此設了結界後,我抽出千仞,感到千仞與我彷彿融為一體。

而每一步劍術已然不像記憶,而像本能。

我略一偏劍,避開了他的衣物,他的衣服才免於被劃破。“阿臨,你又輸了。”

我心情十分好,笑眯眯的看著他道:“下次再戰。”

我之前就說我如果在魔界一人挑戰兩個越臨都不成問題,誰讓他這麼光明磊落,一點陰招都都不玩。

不過就算是陰的,像秦訾那種程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