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只一眼便挪不開眼。越臨如平常坐在茶館的專屬包間他習慣於觀察街上熙熙攘攘的眾人而緩慢的品茶。

忽然他拿著茶杯的手略微停頓,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子身影竟吸引了他的注意。

“沒有過去嗎?魔界之人。”他輕輕抿了一口茶,似有什麼在心中破土而出。

“主上,您真的要親自查探此人嗎?”墨已問道。

“自然。”越臨沉下眼,不知為何,他有一種非得這麼做的感覺。

他戴著一副金色面具,身著黑衣。“看來被發現了。”

他微微勾唇,明知會留下痕跡讓她找來。遙遙見她尋找著自己,本不打算露面卻突然起了興致。

“錚。”他隨意的出劍,只見女子一臉戒備出招卻敏捷異常,竟然旗鼓相當。

他正因興趣打算認真應對,卻突然發現自己洩了力氣露出致命破綻,他連忙後退,居然被點了大穴,而墨已墨續甚至所有影衛皆未出現。

他心中閃過震驚、瞭然、無奈。

騫嶽,他陷入黑暗前想到,這便是你之前與我說的命定嗎?

被綁了幾日,這女子很愛說一些輕浮又無厘頭的語句,甚至有些氣人,他感覺自己的情緒很久沒有那麼生動了,居然有人膽敢如此對待他。

是騫嶽的功勞,不愧是他那三歲既時常壓榨他又關心的好哥哥。

說來奇怪,這女子的碰觸他居然並不討厭,雖然舉動與語言輕浮,眼神卻分明清明狡黠,並非縱慾之人。

雖十分謹慎怕他逃跑,卻又生怕傷害他,以他的體質,綁久了怎會缺血。

但他還是略微享受這種被關心的感受。

血契,要求其實也不過分。不過他堂堂一個男子被迫與女子立下血契。他一時有些猶豫,等了幾日卻不見騫嶽派人。

他微微嘆了口氣,那便答應吧。

沒想到這女子還請他嘗她的菜,問完問題生怕傷害他似的,都日日儘量說陳述句,不過是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了。

他隱隱覺得她對他的感覺也應當是有所不同的,與他的感受是相似的。

雖她行為有時確實輕浮又毒舌的過火讓人忍不住想發怒,但他並不討厭她,還有一點好感。

她的真容笑起來的時候尤其好看,雖然是冷清的長相,卻有一對靈動的眼睛和小巧的梨渦,有一種反差的可愛。

哥哥似乎也喜歡她,時常與她談天,她卻絲毫沒有感覺的樣子,真是神經大條。不知為何他心中會有些煩躁。

“為兄是為了你的幸福。”他問到那日被綁的事情,騫嶽便這麼說。

“就因為之前算的那卦?”說什麼他的命定之人會在三月出現與他相遇,他之前並不怎麼信這些,哪有那麼多天意命定。但多過了幾日,他竟然也能接受了。

只因她連與他說話都要竭力用陳述句,只因她總是表現的對他有意,只因她專注的眼神與淺淺的酒窩。只因為是她……

她的關心卻讓他如此歡喜。擔憂著她沒有合適的用物、擔憂她不喜歡吃食吩咐特意給她多準備。

他本來就是坦率的人,有興趣便表達。

卻有些把她嚇退了,果然是裝成老虎的小兔子。

每次講學予她,她眨巴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如同星辰,看著他那麼專注認真,好像她的世界中只有他一個。

她的情緒千變萬化,思維跳脫,總是將自己說成十分濫情的模樣。

不知不覺,他真的對她有了好感,或者說從一開始見到,便有。

他沒想到,那些隱藏在璇璣中的細作如此猖狂,居然公開襲擊於她,甚至還用幻境困住他。

不過這幻境中的東西,讓他不由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