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珍品展於臺上,觸之叮噹作響,金玉鏤飾,美不勝收。

“王,西國珍寶,及北國所呈之珍物,皆在此處。”

無數珍寶,由金玉寶石製成,工匠傾力以技藝鑄造,泛彩色之光,華麗至極,可稱浮誇,可視王族平日之奢。

我卻無心欣賞,將手中那鏤刻繁複花紋之盒開啟,其中正是那黑晶石。

以手觸之,觸感冰涼,此時邪氣已盡除,不過僅為諸多珍寶之一,熠熠生輝,再無線索示其不同。

“諸多珍寶,氣息倒是並無不同。”那邪氣已無蹤影,我合上盒,將此遞予次白。

“以防萬一,將諸珍寶皆攜歸都,尤其晶石之類。”

此黑晶必有特殊之處,但難究究竟是為何如此,待歸王都,當細查那陳嫿,若仍無進展,再定奪。

西國掌權驟然變更,歸王都過早或遲均不宜,宜穩固後再歸,要在此穩固根基絕非易事。

猶如樹之根系腐,切其病灶,仍有殘餘,新者生長緩,不可操之過急。

人心,乃最難操縱之物,若要使西國徹底為東國附屬,即使經年累月,難成。

爭端猶在,此棋局之上,仍須一枚棋子,我非無情之人,但局勢若天平,一旦心慈手軟,平衡盡破,則戰亂又起。

即便西國棄子,猶有用武之地,雖於他而言,自棄子變作傀儡,處境並無太大好轉。

我將此決斷告知親信,並遣雲靄製藥。

“雲醫長,不知此丸之效用,可會散去?”我端起手中精緻小盒,其中藥丸相比尋常,多出一抹淡香。

“回陛下,此丸功力不若尋常毒物,看似為毒,實則為咒,因其所含咒法為臣獨創,凡人自無法解此丸效用。”雲靄答道。

雲靄不曾否認,凡人以外者能解此咒。

“多謝雲醫師,如此便可解我心中一憂。”我合上,將其交於次白。

“此物你且保管,我與雲醫師閒談幾句,可稍候片刻。”

“是。”次白依言攜隨從出。

“雲醫師,你曾言,所為諸事不過報恩。如今可知我已凡人,並非救你那神,你卻仍願為我效力。

聽聞妖若是行不義之事,將遭天譴,為何你仍願為我鑽研咒術,又耗法力?”

我以手撐頰,略微側頭問道。

“王所為,非傷天害理之事。”

我輕笑道:“是否?我要你練此丸,便是為操縱質子,使其為我效力,將西國統御於掌下。

我恐使毒不能穩妥,才要你練這丸,以咒控其行。

其若其背離,所受之痛為千蟲蝕心,萬刃刺肉,神志恍惚,不得已聽命於我,可謂狠毒。”

雲靄搖頭:“王之謀略非常人可比,有心之人可稱此舉狠毒,但於百姓,此舉乃良策,使民免受戰亂之苦,於東國,又可防西國策反。

西國之俗同東國相差甚遠,若要掌權者全然替代西王族,恐引不滿,如今用西國質子,雖為傀儡,卻可保東西之和,北國亦不敢妄動。

質子仍為王族血脈,又受東國牽制,多年來受制東國,勢力受制,又可以毒物牽制使其稱臣。

但恐其成帝王,野心更長,尋常之毒尚可得靈物解,更須強於其之物,王乃尋我制此丸,使此咒法穩妥,又可防毒物相剋使其早亡。

其為西國棄子,已是絕境,王之要求必應,如此多種勢力牽制,維持平穩,時局可安。

如此便不必屠戮無辜,傷及百姓,王所行之事,並非不義之事。

雲靄自出山已來,已拋卻狐身,如今決心追隨王,乃臣之所願。”

“雖拋卻妖身已失多功力,若為你尋回那妖身,日前雖不可復你功力,假以時日,若是有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