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撞到人身上了還是撞地上了,頭好疼。

“柳小姐沒事吧。”蕭鳴凱問。

常嬤嬤和紫綿忙過去扶起柳萱,坐在旁邊的石階上,紫綿將柳萱的簪子扶正,常嬤嬤上下的檢查著柳萱,有沒有受傷。

“無事,王爺恕罪。”柳萱有氣無力的回答,責怪自己怎麼路都走不好。

“要不先去禪房休息,稍後本王請無相大師再來為柳小姐講法。”蕭鳴凱看著柳萱的臉色不太好,不知是上山累了,還是見到安親王妃又多想了。

“我沒事,去聽法吧。”柳萱起來試著我走了兩步,並未傷到腳踝。時煙走到柳萱旁邊,示意柳萱抓著她的胳膊,柳萱感激的看了看時煙,由著時煙帶著自己走。

蕭鳴凱給柳萱講,大殿的後門連著一個小花園,過了花園就是齋堂,齋堂的一側是僧人的禪房,另一側是給香客居住休息的禪房,再往裡走是寺院的菜園,菜園的盡頭是峭壁。

柳萱看了一眼峭壁,峭壁能看見的地方有幾棵樹,像是從峭壁裡鑽出來的一樣,儘管生長環境不如意,但仍是生機勃勃。

無相大師講法開始了,駱冰拿來兩個蒲團,柳萱和蕭鳴凱坐在後門的石階上,專心的聽著。

“若菩薩心住於法而行佈施,如人入暗,即無所見;若菩薩心不住於法而行佈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見種種色。”

無相大師講的晦澀難懂,柳萱卻聽的入神,像是入定了一樣,一動不動。直到無相大師講法結束,柳萱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蕭鳴凱一度懷疑,柳萱是不是睡著了。

聽到講法結束後陸陸續續出現的腳步聲,柳萱睜開了眼睛,炯炯有神,“王爺,小女悟出一個道理。”

“嗯?本王願聞其詳。”蕭鳴凱笑著看柳萱。

“大師講心不住於法而行佈施,其實就是說不拘泥於任何形式和條陳的法佈施,才是菩薩道的法佈施。擺脫執著和執念,才能開智慧,修正果。”柳萱想了想,悄悄的說“我覺得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鬼說人話,鬼聽不懂,聽不懂怎麼修正果?”

蕭鳴凱不知道柳萱領悟的對不對,但她的話有道理。柳萱站起來活動活動坐麻的腿,看著峭壁上的樹木,彷彿看到了自己的處境一樣,縱使沒了記憶又如何,縱使孤零零的長在峭壁又如何,同樣能受陽光雨露的恩澤,在哪不都一樣能生根發芽,是否能活的自在,還不是自己的心說了算。

蕭鳴凱見柳萱盯著峭壁,問她要不要去看看,柳萱點點頭,去看看另一個活法的自己,那峭壁的樹木,就是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見種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