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王別院。

柳澈站在柳萱的床前,兩次見到柳萱都是她昏睡的時候。再有兩個月,就是柳萱的及笄禮了,他曾答應柳萱,待她及笄的時候,一定向皇上告假,帶著禮物回去參加她的及笄禮,可如今……

蕭鳴凱回別院的路上聽駱冰說,柳侍郎喬裝打扮成小廝,躲在送菜的桶裡出了府,到了沒人的地方,換了馬車,直接去了別院。一路上沒有形跡可疑的人跟蹤。

蕭鳴凱到了別院的時候,柳澈已經站在屋外等他了。

“王爺,舍妹這是怎麼了?前幾日傳信不是說還很好嗎?”柳澈急的都忘記了行禮。

“柳兄莫急,柳小姐只是感染了風寒。”

“怎能不急,若不是病的厲害,怎會帶我來此呢?這樣,還用之前的法子,將舍妹送回我府裡,我親自照看。”

“柳兄,令堂已經派人來赤城了,大概是陰雨天耽誤了腳程,很快會入京。”

“正好,一起送到我府上。”

“柳兄,你是想讓令妹跟你一起禁足在府上嗎?理智一點。”

“我已經很理智了,王爺說過會照看好舍妹,這就是王爺照看的結果?若是王爺嫌棄捨妹如今的狀況,王爺大可以明說,我們柳家絕不糾纏。”

“柳兄,你真的誤會了,是本王沒照看好,本王已經派人盡心照顧了,母妃還將她身邊的大嬤嬤指了過來……”

“阮妃娘娘的心意,微臣他日自會感謝,舍妹在王爺這裡已經叨擾許久,還請王爺再次伸出援手,將舍妹送到我府上吧。微臣感激不盡。”柳澈說著,就跪下行了大禮。

“柳兄,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怎樣能讓令妹醒過來。”

柳澈沒有說話,起來就進了屋裡,蕭鳴凱也跟著一起進了屋,齊嬤嬤正在給柳萱換額頭上的帕子,柳萱蒼白著臉,睡得很不安穩。墨月試著喂藥,藥汁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我來。”柳澈接過藥碗,盛了一小勺,“萱兒聽話,喝了藥,兄長給你拿糖塊,你不是愛吃糖塊嗎?小的時候不讓你吃是怕你有蛀牙,現在可以吃了,但你要吃藥,要喝下去知道嗎?”

柳澈試著喂藥,藥汁還是流了出來,墨月趕忙去擦,“如果不吃,兄長可要給你灌藥了,那滋味可不好受了。”柳澈又喂,藥汁一樣的流出來了。

柳澈放下藥碗,握著柳萱的手,“萱兒,喝了藥就能快點好起來,等你好了,兄長帶你回家可好?回你小時候長大的院子,葡萄藤兄長一直給你打理著呢,現在已經有葡萄串了,也不知是酸還是甜。

兄長再陪你去爬樹好不好,去掏樹上的鳥窩,或是去爬山,跟外祖父去採藥,再或是我們去雲遊四方,去尋仙問道。只要你肯吃藥,兄長都帶你去,好不好?”

柳萱的手微微的動了一下,眼角有淚流了出來,墨月看見了,欣喜的指給柳澈看,柳澈說的更起勁了,說柳萱小時候的糗事,說自己小時候的糗事,說兩個人被父親罰站的事,說了很多很多。

柳萱流著淚,皺著眉頭,墨月趁機餵了一勺湯藥,雖然流出來大半,但到底是有吞嚥動作了,柳萱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禁閉的雙眼能看到眼球再動。

柳澈又讓墨月調了蜂蜜水,一口藥一口蜂蜜水的喂著。終於將一碗藥連吃帶撒的喂完了。

“萱兒很乖,再好好睡一覺,兄長一直陪著你。”

“柳大人,老奴多嘴,柳小姐這衣服都溼了,老奴給小姐換身衣服吧。柳大人不妨先去喝盞茶,潤潤喉,等會再陪柳小姐說話。”

“有勞嬤嬤了,請務必仔細些,別弄疼舍妹。”柳澈對著齊嬤嬤抱個拳,出去了。

蕭鳴凱一直坐在外間聽柳澈跟柳萱說話,見柳澈出來,慌忙的站起來,一起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