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澈到宮門口時,正巧遇到風塵僕僕回來的成王蕭鳴宸,在宮門口等待著皇帝的傳召。

兩人互相見了禮,還未寒暄什麼,術公公來了,迎成王進宮去。蕭鳴宸讓柳澈跟著同去,柳澈拒絕了,說還要等候其他的同僚,請成王先行一步。蕭鳴宸也未多想什麼,跟著術公公進去了。

柳澈手裡拿的東西,可是與成王外祖家息息相關的,難道要在成王面前狀告他的外祖嗎?柳澈還沒那麼傻,只能扯了個謊。

柳澈問了宮門口的侍衛,右相可在宮裡,侍衛搖搖頭,沒有見到右相入宮。柳澈摘了腰牌給小廝,讓他去右相府請右相前來,速度一定要快。

柳澈回了馬車裡,等右相到了再說吧,若是右相到了皇上還未召見,那就簡單了,直接將這些東西交予右相就是了。

若是皇上召見時,右相未到,成王也沒有出宮,他該找個什麼理由來回皇上呢?這個得好好的想想了。

成王蕭鳴宸還未回京,就得知了皇后被禁足的訊息,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回了京城。本來是有一肚子的話要問父皇,可見到板著臉看摺子的父皇時,又說不出口了,心思煩亂的沉默著。

蕭炎見跪在下面的蕭鳴宸默不作聲,冷哼了一聲,“差事都辦完了?可還順利?”

“回,回父皇,辦完了,特,特呈上奏報。”蕭鳴宸結結巴巴的說。

“差事不是挺順利的,話都說不利索,怎麼?瞞著父皇做了什麼嗎?”蕭炎看似隨意的一問,落在蕭鳴宸耳朵裡卻像是悶雷一樣。

蕭鳴宸不敢抬頭看蕭炎,父皇如此問,是真的知道了什麼,還是在詐自己呢?該不該說,說了會不會又罪加一等了?成公公走過來拿成王手裡的奏摺,在成王感覺到摺子被觸碰到時,嚇了一跳。

“哎喲,成王恕罪,老奴不是有心的。”成公公忙跪下請罪。

“無礙,是本王有些走神了。”蕭鳴宸說,又抬頭看了眼蕭炎。

蕭炎正眼神清冷的看著他,目光對視一瞬,蕭鳴宸又低了頭,心跳的厲害。蕭鳴宸是蕭炎的第一個孩子,又是嫡子,曾對他十分的疼愛,只是越大以後,越是和自己疏遠了,每次見到蕭炎都唯唯諾諾的縮在後面。

“宸兒,你可還有話對父皇說?”蕭炎問,“自己說和父皇問,這是兩碼事,你要想清楚。”

蕭鳴宸不知該不該說,或者說,他心裡懷疑的事要不要說,若是說了,追查起來,定是要追查到他外祖的頭上,如今母后又被禁足,會不會更糟糕了。若是不說,自己是不是又有瞞而不報之嫌?父皇對自己更失望了吧。

蕭炎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蕭鳴宸開口說什麼,不由得惱怒起來,“朕給你機會,你卻瞻前顧後的沒有個決斷,哪像朕的兒子!你回去吧!”

“父,父皇,兒臣,兒臣想去看看母后。”蕭鳴宸說。

“看她做甚!宸兒,你母親,你外祖做的那些事,朕之所以沒有撕破臉皮,你顧及你的面子,你可知道?”蕭炎說著更來氣了,順手將筆扔在了桌案上。

“父皇,不管母后做了什麼,都是兒臣的母后,兒臣,兒臣不能不孝。”蕭鳴宸鼓足了勇氣說。

“不孝?好好好,你去,你去看吧,見過這一面就不要再見了!出去!”蕭炎氣的拍了下桌子。

蕭鳴宸起了身,彎著腰倒退著走了兩步,出了養居殿。剛邁過門檻,就聽見了茶杯摔碎的聲音,和成公公勸慰皇上息怒的聲音。

蕭鳴宸顧不得什麼了,急急的往鳳儀宮而去,他走得時候還好好的,這才幾日,怎麼被禁足了呢,父皇都不顧及母后身懷有孕嗎?

鳳儀宮冷清極了,只有一個看門的太監,和伺候皇后的耿嬤嬤。皇后見蕭鳴宸來,沒有開心的表情,而是拿起桌上的茶杯扔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