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酒,分裝到了兩個酒囊裡,又重新將琉璃瓶填滿了酒,封好了瓶口。也不能讓人日日守著瓶子,兩個人找了一個箱子,將琉璃瓶放了進去,封好了箱口。

之前做的藥丸都交予了時煙,除了用重陽木做的解藥。柳萱讓墨月將解藥和蛇酒一起送去給蕭鳴凱,一定要告知清楚解藥的用量,萬不可出錯。

墨月拿著東西去了,柳萱環顧了藥廬一圈,落霞鎮還有一位厲害的醫者,想來也無需她再做什麼。

柳萱默默的往飛花閣走著,心裡有了一絲憂愁,這王府大概也住不了幾日了,真的要回柳府嗎?她才將飛花閣打理成自己想象中的樣子,種下的花草樹木還未見有多鬱鬱蔥蔥,就要離開了嗎?

柳萱回到飛花閣,看著兩株縈馥,她走了,誰來打理,誰來守護?是墨月還是紫蔓?柳萱躺在躺椅上,閉著眼睛,有淡淡的憂愁縈繞在心間。

“小姐,小姐,您睡著了嗎?王爺來了。”紫芫輕聲的說。

柳萱睜開眼睛,看到了走向她的蕭鳴凱,蕭鳴凱一身湛藍的衣袍,衣袍上金線繡的雲朵圖案,在月光的映照下,微微的閃著光。

“臣女見過王爺。”柳萱就著紫芫的手從躺椅上起來,福了福身。

“本王打擾到柳小姐了。”蕭鳴凱說。

“王爺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事?”柳萱問。

“明日本王即將出徵,來看看柳小姐,下人伺候的可還好?”蕭鳴凱問。

“都好,謝王爺掛懷。”柳萱說。

兩個人好像沒有話說了,又好像有很多的話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駱冰示意婢女和小廝都退下了,只留蕭鳴凱和柳萱站在院子裡。

“王爺,臣女祝您旗開得勝,早日凱旋。”柳萱福了福身說。

“借柳小姐吉言,本王定早日歸來。”蕭鳴凱看著柳萱低著的頭,頭上還是那個雲朵的簪子,“柳小姐,本王出征後,你若願意,就還住在這,本王會讓鄒側妃照看你的,若是想回柳府,這個的院子也給你留著,想回來就回來,院裡的下人柳小姐若是想帶回柳府,也可。”

“多謝王爺,只是,臣女真的可以繼續住在這嗎?”柳萱問。

“當然可以。”蕭鳴凱回答的很肯定,“柳小姐,其實本王有很多話想對你說……”真要說出口,蕭鳴凱有些緊張了。

柳萱等了半天,也沒見蕭鳴凱接著說,“王爺若是覺得為難,就不用說了。”

“柳小姐,本王要說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蕭鳴凱見柳萱有些沉悶的語氣,急忙解釋,“本王是想說,請柳小姐等本王回來。”

柳萱抬頭看了看蕭鳴凱,她不確定她心中的那個身影是自己的外祖父,但又說不清是誰,若是王爺該多好,可這怎麼可能呢。

柳萱又低下了頭,為了王爺能安心出征,她也不能說出這些話。柳萱轉頭看著兩株縈馥,說“這兩株樹,臣女原本是想取名盛桂的,盛於桂樹之意,也是勝歸的諧音。臣女與這縈馥樹,一同等王爺歸來。”

蕭鳴凱聽了柳萱的話,心裡滿滿的感動,“可以一株叫盛桂,一株叫縈馥。”

柳萱看著蕭鳴凱,抿著嘴點點頭。柳萱眼睛的餘光看到了有侍衛和駱冰說了什麼,蕭鳴凱也轉頭去看,駱冰走過來說,“王爺,宮裡阮妃娘娘召見。”

“好,知道了。”蕭鳴凱剛有一絲笑意的臉又嚴肅了起來,“柳小姐,本王要進宮一趟,大概出征前不會再回王府了,柳小姐多保重。”

“王爺也要顧惜自己的身體,臣女恭送王爺。”柳萱像是急著趕蕭鳴凱走一樣。

蕭鳴凱只當柳萱是有些小女兒家的害羞,轉身出了飛花閣。柳萱看著蕭鳴凱的背影,看著他的衣袂飄飄,消失在了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