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是滿臉冰霜的離開昭仁宮的,成公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小心的伺候著。一路上,蕭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皇后為了救母家,竟敢犯下欺君之罪,太醫院的也是一丘之貉,抓了一個張太醫還不夠,又冒出來個什麼太醫。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殊不知這蟻穴也有自己的助力,若不是自己多年來寵信左相,寵信馬家,或許就沒有今日之禍了。不僅對自己的兒子動手,對朝中忠臣出手,連自己也差點著了道。

南方的洪澇,北方的乾旱,西戎和北狄的戰事,太醫院,軍器監,真不知還有什麼是馬家沒有插手的,可還有一方淨土!

蕭炎氣呼呼的坐在龍椅上,不知該從何下手,內憂外患,還真是讓人心煩。成公公小心翼翼的端來了茶,看了看蕭炎的臉色說,“皇上,太醫院的院判求見。”

“院判?李太醫?來得正好,叫他進來!”蕭炎端起茶喝了一口,微眯著眼睛看著李太醫進來請了安。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太醫掏出一本奏摺,“皇上,這是近日來顏貴人的脈案摘錄,請皇上過目。”

成公公接了奏摺,遞給了皇帝蕭炎,奏摺裡似乎是夾帶了紙張,露出了一個角,成公公遞給蕭炎的時候,特意的捏緊了一些,蕭炎伸手沒拿過奏摺,有些不快的看了眼成公公,成公公只是盯著兩人共同拿著的奏摺,蕭炎才注意到。

紙條裡只有寫了一句話:無中生有。

蕭炎將紙條團在了手裡,看了看奏摺的內容,“顏氏的胎象可還穩固?”

“回皇上的話,尚可,只是顏貴人有些憂思鬱結,時日長了,恐對龍胎無益。”李太醫回答。

“皇后的身子可是你照看的?宮裡有孕的不少,作為太醫院的院判,要盡心。”蕭炎說。

“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的身子按理來說,是該由臣和其他的太醫共同照看的,但皇后娘娘特指了吳趙太醫,臣每日都會過問皇后娘娘的脈案,脈案上說皇后娘娘身體康健,胎象穩固。”李太醫回答。

“嗯,很好。你來得正好,朕有些不適,你來給朕診個脈。”自從蕭炎解完毒之後,每日的平安脈都是李太醫負責,蕭炎也讓墨月把過脈,同李太醫說的一般無二。

李太醫走到龍案前,跪在地上為蕭炎把了脈,寬大的衣袖覆在蕭炎放到桌上的手腕上,李太醫診完脈沒有立即將手拿回,而是將手放到蕭炎的手腕旁,衣袖未動,看起來像是一直在把脈的樣子。

“皇上,”李太醫低聲的說,“娘娘的脈案看起來一切正常,但臣悄悄的看過給娘娘熬的藥,藥渣裡有一味藥,名喚子至,服用了此藥會改變脈象,即便是千金聖手,也有診錯的時候。

臣心中有所懷疑,私下裡查了趙太醫,趙太醫本名趙旭,報考太醫院時更名為趙九日,引薦人是張太醫,並且趙太醫與顏貴人是同鄉。

皇上,趙太醫老家在東境的海城,而子至這味藥出自西南之地。臣心中不安,特來向皇上稟報。”

李太醫說完將袖子收了回來,倒退兩步,走向了大殿裡。儘管李太醫說的又急又快,但蕭炎聽明白了,皇后這是被人陷害了,哼,日日玩鷹,卻被鷹啄了眼。

“李太醫,阮妃身子不爽利,你去給看看。成公公,告訴阮妃,顏氏這胎讓她看顧著些,去吧。”蕭炎吩咐道。

成公公帶著李太醫出去了,沒一會成公公端著茶回來了,“皇上,老奴讓小術子帶太醫前去了。”

蕭炎端倪著成公公,“怎麼,你有話說?”

成公公弓著身子,點點頭說,“皇上,老奴來您身邊伺候前,已經入宮有些年月了,幸得皇上賞識,留了老奴在身邊,老奴與李太醫俱是白城人,李太醫醫術高明,只是不善於權謀,若不是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