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妃一路上都在沉思著,快到昭仁宮時又改了主意,打發了柳萱和墨月先回去。她帶著齊嬤嬤去了養居殿。

走到半路,遇見了皇上,皇上要去看望皇后,讓阮妃同行。阮妃站住腳步沒有動,皇上很疑惑,帶著阮妃往前走著,隨侍的人遠遠的跟在後面。

阮妃將袖子裡的荷包拿了出來,遞給了皇上說,“皇上,臣妾去看過顏氏了,她給了臣妾一個荷包,也不知裡面是什麼。”

蕭炎接過去開啟荷包,裡面是一封信,蕭炎快速的掃了一遍,冷笑一聲,將信遞給了阮妃,阮妃越看越心驚,看完後顫抖著手將信折了起來。

蕭炎拿過阮妃手裡的信說,“阮妃,你是回去還是同朕去見皇后?”

阮妃自己也沒了主意,說,“臣妾但憑皇上吩咐。”

蕭炎嘆了口氣,“隨朕同去吧,就當是跟朕做個伴,可好?”

阮妃點點頭,默默的跟在蕭炎的身後,二十幾年了,她與皇上之間也不是沒有過磕磕絆絆,縱使她被誤解,被冷落,也從未有過怨懟,更沒有生過二心。如今……皇上的心裡該是有多苦,有多難過傷心。

皇上還未到鳳儀宮,有眼尖的太監看到了,立馬去報與了皇后。皇后有些慌亂,不是說皇上最近朝務繁忙,不來探望的麼,怎得就來了。皇后讓嬤嬤趕快點薰香,要味道濃烈些的,又拿了兩個香囊放在被子裡,忐忑不安的等著皇上駕到。

皇后暈倒後,太醫來診脈,說是喜脈,皇后就有些疑惑,快四十的人了,老蚌生珠麼?可太醫說的言之鑿鑿,皇后又著急救馬家人,略做考慮,就讓人去報與了皇上。

就算不信自己的身體,皇后也是信太醫的,直到前日見了紅,皇后還以為是小產了,太醫診脈後,哆哆嗦嗦的說是來葵水了,已經沒有了喜脈之象。

皇后簡直是五雷轟頂,馬家救不成,連自己也要背上欺君之罪了嗎?皇后恨不得將太醫碎屍萬段,但殺了太醫容易,再來一個不聽使喚的,發現了此事,更麻煩了。

皇后一邊威脅著太醫,一邊讓身邊的耿嬤嬤去試著聯絡左相,還要提前準備一個孩子,若是沒有合適的,就要考慮將小產這事按誰頭上為好了。

皇后胡思亂想間,皇上已經進了正殿,屋裡的宮女太監跪倒了一片,大聲的請著安。耿嬤嬤拍了拍皇后的肩膀,示意她冷靜,自己快步出了內室,去見駕了。

“老奴給皇上請安,給阮妃娘娘請安。”耿嬤嬤儘量語氣平和的說。

“起來吧,皇后如何了?”皇上問。

“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驚動了胎氣,太醫說雖無大礙,但還是應臥床休息,這會皇后娘娘正睡著。”耿嬤嬤說。

“既然睡著,這宮裡的下人可有些不懂規矩了,成公公,將這些人打發了吧。”蕭炎盯著耿嬤嬤說,耿嬤嬤低著頭,看不到她表情如何。

“皇上息怒,下人們不懂規矩老奴再調教就是了,皇后娘娘身邊正是有人的時候,還請皇上開恩。”耿嬤嬤心裡沒底,皇上這是要做什麼。

“再挑些得力的就是了,若是不盡心就再換一批。”蕭炎從座上站了起來,“朕去看看皇后。”

耿嬤嬤攔在皇上面前,“皇上,娘娘還睡著。”

蕭炎看了眼成公公,成公公示意兩個小太監抓住了耿嬤嬤,耿嬤嬤慌張的喊,“皇上,老奴何事做錯了,這是做甚。皇后娘娘需要靜養,皇上……”耿嬤嬤的嘴被堵上了。

蕭炎看了看阮妃,阮妃低著頭跟在他身後,往內殿走去。內殿裡的皇后已經聽到了動靜,心跳的很快,惴惴不安,皇上這是怎麼了,發現自己的事了嗎?她是該裝睡,還是還醒著。

猶疑間,皇上已經進來了,皇后馬上閉了眼,努力的讓自己氣息平穩。蕭炎看著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