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沒有的事。話說回來,剛才那個人是?」

「代表友月本家——而且還是作為當家代理人過來探病的秘書。結婚的事看來是告吹了,不過這回又突然說要見未由小姐……在這種狀態之下,他們究竟在想什麼啊?真受不了這些自私自利的人。」

九棚先生用疲憊的聲音說道。

「那麼我們今天也見不到友月了吧?」

友月又陷入了昏睡狀態嗎……

「不,沒問題的,未由小姐現在醒了。」

「咦?可是剛才……」

看到一臉疑惑的我,九棚先生露出苦笑。

「那只是權宜之計。也就是說,會讓未由小姐感到不安的人是不準會面的。不過遠見同學和朝之宮同學知道事情的原委,而且未由小姐大概也會感到高興吧。來,兩位請進。」

這麼說完,九棚先生便從門前移開身子。

「是這樣啊……太好了——」

我原本還在想昨天之後友月的身體是不是嚴重惡化了呢。

我敲了敲門後,便和陽名一起走進房內。

「啊,啟介同學……還有陽名同學……」

友月跟昨天一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仰望著我們。

「友月,身體感覺怎麼樣?」

由於陽名也在場,我一如往常地稱呼她為友月。

「我……很好哦,已經習慣了。」

不過聲音聽起來卻比昨天還無力,讓我不由得不安起來。

「——未由同學,不可以習慣疼痛哦。因為那就表示接受了疼痛——接受了傷害,要是不抗拒的話……就輸了。」

然而陽名卻走近友月,並隔著被單將手放在有傷的位置上。陽名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呢?

「是這樣……嗎?」

「是的。所以覺得痛的時候不確實喊痛是不行的哦。」

陽名對友月點點頭,並以有點像大人的語氣這麼說。

「嗯——那就這麼做吧……其實啊。我現在真的很痛呢。」

友月苦笑著坦白,對於陽名輕易地誘使友月說出不願在我面前吐露的真心話,我感到相當佩服。我真是一點用也沒有……

「這樣就行了。你不老實說出來的話,我就無法全心全意關心你了。」

陽名微笑著贊同。

「我老是受陽名同學的照顧呢……那天晚上你替我找來九棚的事情,我還沒有向你道謝,謝謝你……」

「不需要說什麼謝謝,是你讓我能夠去上學,反而我才是一直受你的照顧呢。」

陽名搖著頭告訴友月不必道謝,然後離開床邊過來在我背上推了一把。

「陽、陽名?」

「把剛才的再重新來過一遍吧,請你也老實地對啟介哥說出來,讓他來關心你吧。」

陽名對困惑的我與友月這麼說。

「——說得也是。對不起,啟介同學。其實疼痛變得比昨天還要強烈一些,可是我不想對你造成太大的負擔……」

「我才要說對不起……還讓你為我操心。不過你不用勉強自己裝出沒事的表情哦,要是連說話都很難受,那你就儘管睡吧。」

「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的關係,意識清醒的時間變少了,所以我現在想跟啟介同學你們說說話。睡著的時候老是在作夢……差點就要分不出哪邊才是現實了……」

「夢?」

「沒錯,我在痛楚中看到了——紅色的夢。紅色的月亮照耀著血流成河的大地……一位高大的男人與一位嬌小的女人站在那裡,男人在哭泣,女人則是仰望著天空。在這個單調的情景中,只有男人的哭聲不斷地迴響著……」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