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開目光。

邵輕的目光從數十名盜賊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某一人身上,眸光驟冷,身形微微一晃,便出現在了那人面前,手毫無預兆的扣住了那人的脖子,聲音陰寒如魔鬼,“馬玉,別來無恙?”

那被喚作馬玉的人血氣不通漲紅了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邵輕,“你,你是何人,為何知道我的真名?”

他已隱姓埋名多年,自然偽裝得十分完美,居然有人能道破他的身份!

邵輕冷笑,“馬玉啊馬玉,你好歹是老子提攜上來的人,就是化成灰,老子也能認得出你,你該為此感到慶幸才是。”

“你是,你是蕭……”

馬玉的話沒有說完,邵輕的手突然一個用力,全數噎在了喉嚨裡,邵輕顯然不想他將那個名字說出來。

“哪裡來的臭娘兒們,快放開我們的三當家……啊!”那人不敢置信的看向馬車的方向,只見一個宛若天神的男子從馬車裡出來,站在橫樑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高貴如神祇,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隻將死的螻蟻。

其他的盜賊嚇得不敢再動,害怕下一個被一劍封喉的,會是自己。

馬玉側頭看了眼那倒下的弟子,抬手想握上邵輕的手腕,一道冷冽的目光投來,嚇得渾身一個哆嗦,“我,我有話要說。”

邵輕挑了挑眉,手微微一鬆,卻沒有鬆開馬玉。

馬玉這回是真的相信眼前這個女子就是那人了,那挑眉的動作,與那人一致,還有那神韻,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這是即便換了張臉皮也改不了的東西,他曾在那人手下做事多年,對她自是有一定的熟悉的。

“阿輕,鬆手。”夜嵐笙走到邵輕身旁,順腳將面前的男子踹翻,從袖中拿出一方乾淨的帕子,捧起邵輕的手,仔細的擦拭起來。

夜嵐笙的那一腳不輕,馬玉被踢飛

在幾丈外,噴出了一口鮮血。

邵輕沒有就這樣放過馬玉,反手射出一枚銅錢,刺入馬玉的大腿上,入肉三分,疼得馬玉哀嚎了起來。

“你若是不說,接下來,便不是大腿了。”邵輕若有所指的朝他某處瞟了眼。她雖不殺人,卻是在不要人性命的前提下,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瞧見邵輕的視線所落之處,夜嵐笙蹙眉,卻也沒有說什麼。

“我說,我說。”馬玉立即道,“當初背叛您實非屬下所願,全是那蕭重燕用屬下的妻兒所逼,自,自那事後,屬下便離開了鳳閣,沒有在與鳳閣有任何來往。”

馬玉武功一般般,唬一下不懂武功的老百姓還行,若對上稍高一些的對手,只有逃命的份兒。蕭重燕用他剛出世不久的兒子威脅他,他自然只有背叛蕭輕悅一路可走。

他並非聖人,亦非忠義之士,取捨方面,心中自有定數。

“我只問你,那個孩子你弄哪裡去了?”

“孩子,”馬玉目光閃躲,“孩子已經死了。”

邵輕推開夜嵐笙,朝馬玉逼近,路過雲漠身旁是,手一揮直接奪了他手中的劍,“死了?很好,你也可以去死了。”

雲漠吃驚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手,這是他第一次,被夜嵐笙和魏月零以外的人,悄無聲息的奪去了手中的劍。

當然,他武功雖高,卻也不是最高的那一個,當今世上能悄無聲息的奪去他手中的劍的人,就年紀資歷而已,邵輕無疑是最年輕的的那一個,卻不想武功盡然比他好高。不過想想也是,邵家的後人,又豈是平庸之輩。

頓時,心中對邵輕的好感上升了一些。

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陪得上他們家的城主大人,不是嗎?

“不,您不能殺人。”馬玉對邵輕顯然是瞭解的,他沒有說不能殺他,只說了邵輕不能夠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