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輕不以為然的夾了一筷子麵條,頓時欲哭無淚。

這什麼世道,竟然連麵條都欺負她!

邵輕幽怨的看了那忙碌的老闆一眼,暗道:老闆,你確定這最多一指長的麵條真的是長壽麵而不是“短壽”面?!

憤憤的吃完最後一口面,邵輕從懷裡摸出了什麼,拉過嵐笙的手不由分說的放在他的手心,“有緣相識一場,這東西當做是餞別禮。”

站起身,不去看對面的男子,似低喃道:“今日一別,日後江湖。。。。。。但願不要再見。”

與其有朝一日相互為敵,倒不如不要再見。

邵輕想,嵐笙一定會懂她的意思。

方才嵐笙的話,她其實聽到了。

他說:婚宴已經結束,你可願隨我去不夜城?

她當然願意,不夜城一直是她嚮往的地方。可如今她連自由都不是自己的,如何能答應?

既然狠不下心拒絕,倒不如裝作沒有聽見吧。

喧鬧的街道逐漸安靜下來,酒肆的夥計開始擦桌椅收拾東西。

直至邵輕踉蹌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另一頭,嵐笙方才收回視線,垂眸看著面前已經涼透的麵條,眸光動了動,重新拿起了筷子。

生平第一次,食不知味。

*

歸於安靜的鳳閣內,男子站在新房的窗戶前,目光渙散似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當中,久久沒有動。

身後新娘子輕柔的聲音傳來:“月哥哥,該歇息了。”

蕭叢月最後望了眼夜空中那輪彎月,似望著那人彎彎的笑眼,無聲道:“師妹,生辰快樂。”

罷,關上窗戶,不敢再看一眼。

太過美好的東西,就讓它葬在回憶裡吧。

龍門,再見面便是敵人。

069百年血劍

荒廢殘破的寺廟外,邵輕背靠著牆壁,額頭上冒著濃密的細汗,手緊揪著胸口的衣服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

身體內似有什麼東西正要破體而出,每一下都牽扯著她全身上下的神經,連帶靈魂都生生的被撕扯起來,邵輕痛得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痛苦之色滿溢眸中突然浮現出怒意,“又是你!”

伴隨著邵輕話音的落下,一團紅色的濃霧從她的胸口冒了出來,在半空中團成一團,搖晃著小煙尾兒,暗夜下詭異不已。

“哈哈!一百年了,一百年了!我總算是找到了宿主。”張狂激動的笑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深寒,“說起來,我該感謝你啊,這麼快就將鳳珠交了出去,讓我如此輕易的就能夠化形出來。”

鳳珠擁有淨化邪氣的力量,正是它所懼怕的東西。

而方才,邵輕塞給嵐笙的東西,便是鳳珠。

她將功勞讓給了嵐笙,因為她知道,嵐笙最後一定會將鳳珠交給那個人。

邵輕是個極為護短的人,只要她將那人放在了心裡,就一定會以那人的一切利益為主。

在她心裡,薄魘顯然不及那人的重要。

邵輕咬牙切齒的望著那團霧氣,“你是什麼東西?”

“東西?”那團霧氣似乎愣了一下,旋即怒了,火紅的霧氣暗沉下來,“你才是東西!”

邵輕心底一沉,聲音也冷了幾分,“那你是。。。。。。”

霧氣在半空中飄了個圈,最後停在邵輕面前,“沒錯,我就是在鑄劍池下喝了一百年鮮血的魔劍。”

“你的姥姥,邵遲。”提起邵遲霧氣的聲音頓了頓,語氣有些怪異,“她為我起了一個名字,喚作血劍。”

儘管已經猜到了,邵輕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當年她從鑄劍池裡逃出來,全靠邵家人與生俱來的護體靈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