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緘說:“我的好友鄔光平,是都城中的大家族,服罪充軍發配,那時與我同行,志氣相投,成為莫逆之交。

他家有許多金銀財富,當朝貴人也多,經過上下活動調停,罪行提前赦免。

他給我寄信,是告訴我,也幫助我一併赦免。現在佳期很快就到,馬上就要啟程返回都城。

無奈沒有人帶路,不認識回去的路。因此要等都城解押罪犯的衙役,帶上一大堆行李,讓他們帶路一起回程。

而衙役來到南關遲到了幾天,又是託人打招呼,這樣拖延了時日,所以才今天回來。”

三緘說:“那恩公又是在什麼時候起程呢?”

杜公說:“回去日期就在明天清晨,不可以再遲了。”

三緘聽聞,哭著說:“恩公一走,我將無依無靠,還沒有聽夠你的教導,我真是太慘了。”說罷又大哭起來。

杜公安慰道:“我回到都城,馬上到訪梁公子府上,去探望你父母,以免讓他們牽掛,不知你是生還是死,免得他們整日悲啼。

然後再與公子商量,為你活動調停,如可以罪行赦免,我一定叫你家僕快點來到這裡,幫你整頓行裝,隨他回都城,這沒有什麼困難的。”

三緘跪地拉著杜公衣服,哭著說:“我的命還是恩公救的,全身空空如也,承蒙恩公撫養,恩公可是我的重生父母。對我是一救再救,讓我完全康復,往後有機會,一定銜環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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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公說:“山亭裡吃的東西已不多了,我朋友所積餘的食物,還可以應付一人一年的生活。

我已代你祈求朋友,已經允許明天你可以隨我一起去,到那邊去居住。那邊的房子羊氈很厚實,床鋪也很好。”

三緘說:“恩公沒有一件事不是為我在謀劃,我感激不盡。但赦免一事,恩公回到都城切不要忘記了。”

杜公說:“決不敢忘記,也不忍心忘記。”

這夜,三緘反覆叮囑,杜公反覆安慰,竟然說到了天明,一夜都沒有閤眼。

清晨吃過早餐後,杜公與三緘一同將所剩的蕎麵,以及羊氈瓦鼎,運到南關東面的廬山腳下茅草房中。

杜公朋友出來迎接說:“你朋友來了嗎?”

杜公指了指三緘說:“他就是。”

三緘立即向鄔公恭敬叩拜。

鄔公扶起他來說道:“青春少年,落在異邦,真令我看了心酸啊。

等我回到都城,一定為你策劃,半年時間,一定會有佳音,你儘管寬心,在這裡耐心等候。”

三緘聽鄔公這麼一說,真是百感交集,又重重叩拜。

鄔、杜二恩公將蕎麵羊氈,一一留下,辭別三緘,出南關而行。

三緘此時邊哭著邊送著,像極了小孩子失去父母的樣子,泣不成聲。

二恩公說:“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哭也沒用啊。你還是快點回去,看守住羊氈等物件,如果被其他罪犯偷去,你又沒好過日子了。”

三緘灑淚回到亭子,一行一坐,時常思念杜公,看到羊氈等物件,鋪在室內,如同此時又見到了杜公。

一天,廬山突然天昏地暗,狂風大起,三緘獨只坐著很是無聊。

忽然看見一人突如其來,忙起身詢問:“你是都城衙役嗎?”

其人說:“不是,我也是大邦人,充軍發配在這裡已有十多年了。”

三緘同情他與自己同病相憐,留下他和自己一起居住作伴。

其人隨時來隨時走,並不問及姓名。三緘詢問,他也只是含含糊糊回答。

三緘暗暗觀察,從飲食起居看出其人性格、行為粗野魯莽。而且白天出去,夜裡返回,每天如此。

三緘逐漸厭煩起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