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侄,你真要這麼幹?”

“師叔,你害怕了?”

“你又剛我,我是那麼膽小的人嗎?”

“呵呵,師叔,你身上好像在發抖!”

“胡扯!我這是後悔自己被你忽悠下山了,氣得發抖!”

“師叔,你說這世上真沒有後悔藥嗎?”

“有啊,耗子藥是最好的後悔藥,咋的,師侄,你想來點兒嚐嚐?”

“不是我想嘗,我想給別人嚐嚐。師叔,你的手別抖了,天黑,小心別一會兒把針扎你自己身上!”

明仁道長看向車窗外馬路對面路燈下那個身影,手抖得更厲害,急忙把兩隻手握在一起,互相使勁兒攥著,坐在駕駛位上的任遠,把車打著火,有些不忍心地看著明仁道長,小聲說道:“師叔,你要是下不了手,咱們就回!”明仁道長鬆開攥在一起的雙手,屈伸了幾下手指,深吸一口氣,眼睛盯著已經走進停車場的那個人,咬著牙說:“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小子不仁義,我拿針扎他,心裡沒負擔。”話沒說完,手裡已經多了兩根銀針,推開車門就下了車,關上車門,站在車旁,等那人走到隔著兩個車位的車旁,開啟車門,正要上車時,明仁道長突然對他開口道:“無量天尊,阿健,好久不見!”

阿健聞聲一愣,藉著停車場裡昏暗的燈光,扭頭嚮明仁道長看過來,臉上驚詫了一下,接著便帶了笑,回道:“啊呀,明仁道長,你怎麼在這裡?”嘴裡說著話,眼睛嚮明仁道長身後的車裡面看進去,明仁道長回手指了一下車裡,一臉平靜地說:“車裡的人你認識,不過,他非得跟我打賭,說你早把他忘了!我說怎麼可能,阿健跟你,就跟和任遠一樣的兄弟,他不可能忘了你!阿健,你能想起來這人是誰不?”阿健仍然一臉笑容地看著明仁道長,眼底深處卻明顯都是疑惑,明仁道長哈哈一笑,說道:“看來這個賭,我輸了。那就聽他的,走得遠遠的,省得讓你猜來猜去的鬧心!”說著,作勢就要開啟車門上車。

阿健急忙叫了他一聲,說道:“明仁道長,跟您這麼長時間沒見,什麼打賭不打賭的,不管車裡是誰,都不許走。”他關上自己的車門,就嚮明仁道長走了過來,明仁道長臉上笑眯眯的,把兩手背在身後,從車門旁讓開,對阿健說:“這人,你保證認識!”阿健有些警覺地伸手拉開車門,低頭向車裡面看去,駕駛座上的人扭過頭來,跟他面對面,阿健一下子懵住,這人,怎麼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回頭就看向他身後的明仁道長,明仁道長的兩隻眼睛急促地眨巴著,兩邊的臉頰也不受控制的有些哆嗦,右手很快地從背後伸出,湊到阿健的後脖頸上,手指捻動,兩根銀針射出,分別紮在一處穴位上,阿健身子一軟,上半身向車裡倒去,任遠把他身子扶正,靠在座位上,從他身上衣服的兩邊口袋裡掏出車鑰匙和手機,放進自己的兜裡,明仁道長一咬牙,迅速俯身搬著阿健的兩條腿放進車裡,關上車門後,向周圍看了看,立即向車左邊走了過去,任遠從車裡下來,明仁道長坐進主駕駛位置,話聲裡帶著顫音,對任遠說:“我帶他回山,你小心著點兒!”說完,不等任遠回話,把車門一關,就把車倒了出去,迅速地開出了停車場。

一副阿健模樣的任遠站在原地,一直看著明仁道長把車開出了視線以外,才向停車場外走去,在路邊停住腳,看向對面的帝豪大樓,從兜裡掏出一盒煙,慢條斯理地拿出一支,塞進嘴邊點燃,狠狠地抽了幾口後,把煙扔掉,大步向馬路對面走去。

大堂經理看見去而復返的阿健從大門走進來,急忙迎上前,叫了一聲老闆,然後便站在一旁,任遠衝他微微點頭,問道:“何總還在樓上嗎?”大堂經理馬上回答道:“老闆,何總這兩天感冒挺嚴重,您不是讓他在家休息嗎?”任遠面不改色,緩緩說道:“我以為他管不住自己,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