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快來幫忙!”張弛正要向院子的大門跑去,想要在村裡人進來之前,攔住他們,西屋的燈卻亮了,窗戶有窗簾遮擋,張弛看不見屋子裡的情況,那種對危險的預感卻越來越強烈,刺激得他感覺頭兩邊的太陽穴跳著疼,耳中聽見陳敬和屋裡的人說了幾句話,接著就是動起手來,張弛抬腳就向房門口走去,剛跨過門檻,東屋的門突然被開啟,他的鼻子裡被一股從東屋裡面撲出來的騷香的味道刺激到,想要打噴嚏,卻打不出來,接著眼睛和鼻子就癢起來,張弛明白,這味道不對勁兒,他立馬屏住呼吸,腳下沒猶豫,仍然向裡面走去,西屋的門開著,他看見陳敬正在屋中間和一個人動手,一個個子挺高的人靠牆站著,看見了張弛進來,猛地把一個袋子舉起來罩在陳敬的頭上,兩隻抓著袋子的手不停地抖動,張弛伸手就去胸前衣服裡掏槍,眼前卻突然朦朧一片,倒在地上之前,他聽見有人從身後的東屋門裡走了出來,一個女人說了一句:“長得都這麼精精神神的,咋這麼不自量力呢!”

崔可行坐在車裡,此時眼睛瞪大,看著手裡的香,發現煙柱不等升起,就直接向下彎折,他立刻向車窗外看去,可外面黑得如同車窗玻璃被抹上了一層黑墨汁一樣,他側耳聽著車外的動靜,兩隻耳朵裡一下子捕捉到了一陣撲踏撲踏的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繞著車轉圈走著,崔可行仔細辨別了一下腳步聲,確定了只有一個人,心裡十分納悶兒,另外那兩個人哪裡去了?崔可行嘴裡唸叨了幾句,把自己的身子順著車座躺了下去,外面撲踏聲隨著他躺下的動作消失了,崔可行掐著香的兩隻手變換了幾個手訣,長出一口氣,慢慢地坐直身子,眼睛卻開始眨巴起來,突然有些擔心起張弛和陳敬在村子裡的狀況,他輕輕推開車門,門卻像碰到了障礙物一樣,只能開啟一道小縫兒,他便用胳膊肘用力地向外頂了頂,門突然一下子被人拽得大開,崔可行收肘不及,上半身便摔出車外,隨後一隻腳踢在他的手上,勾在一起的手指分開,香也掉在地上,一個男人罵道:“上午就是你折騰我幾步一跪滾了一身泥的嗎?”沒等崔可行開口回話,那人蹲下身子,手上像是拿著一個手帕一樣的東西,猛地一下子捂在他的臉上,崔可行的鼻子和嘴被細細的粉末糊住。

衣服上的小黑蟲子跳來跳去,紛紛順著陳敬的衣服縫隙裡面爬去,還有不少跳到他的臉上和頭上,那個高個子三角眼的人扶著壯碩男子向炕邊走去,壯碩男子在炕邊坐下,嘴裡咒罵個不停,用右手先是輕輕地摩挲著自己的左胳膊,接著又費力地把右腿抬起到炕上,把褲腳向上擼了擼,看著右腿從腳腕往上焦黑一片,他又驚又怒,右手指著陳敬,嘴裡不知道說的是什麼地方的方言,反正聽著不像好話,一直在炕上盤腿坐著的那位,一會兒看看一高一矮兩個人,一會兒看看陳敬,嘴張了幾次,最終也沒說出一句話,陳敬不理那個矮子,只把眼睛盯在那個高個三角眼的身上,用手拍了拍衣服,很多小黑蟲子被拍落倒地上,卻又蹦到他的褲子上,那個高個三角眼站在離陳敬幾步遠的牆邊,對他抖了一下手裡拎著的那個白色袋子,聲音沙啞地開口說:“會癢得很,然後厲害地疼,接著皮爛肉爛,求死不能,求生不得,遭罪得很。說實話給我們聽,什麼人你們是?”

見身上的小黑蟲子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弄乾淨,陳敬索性任由他們在自己的的身上蹦來蹦去,伸手在臉上劃拉了一下,把那些叮在麵皮上吸血的小黑蟲弄死了不少,他把手舉在眼前,看了一下滿手都是小黑蟲子吸的自己的血,回頭瞅了一眼躺在外屋地上一動不動的張弛,那個身材不錯的女人站在張弛的身邊,面無表情地看著陳敬,陳敬衝她笑了一下,問她道:“不是還有一個女護法嗎?是不是長得比你還好看?讓她出來我品一品?”高個三角眼見陳敬被小黑蟲子咬了這麼半天,一點兒事兒都沒有,此刻竟然還有心情和女人說些不相干的話,